「他在破壞法陣……」奧羅拉窩在曼德爾懷裡,喃喃自語。
不只是地上的法陣,牆壁和地板都被拍碎。尤其是其中一面牆,雖然沒塌卻像是被重點遷怒,被砸的相當慘烈。
不過總有極限。
他最終還是耗盡了生命,躺在一頓瓦礫中逐漸消散,只留下一地的人皮。
奧羅拉拍拍曼德爾的肩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
她走上前,輕聲念出一段祈禱詞,對著殘骸默哀。
轉過身看向馬卡斯,聲音冷冷地從面罩里傳出:「你為什要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鎮子上還有人嗎?」
那些可不止是冒險者,還有很多旅人、走商和他們的家人。
即使是冒險者,突然遭遇那麼多魔物且沒有準備,也是有團滅的可能。
馬卡斯:「您也聽到了,吸收魔力的法陣核心被它吞掉了。只要殺死他,外面的魔物餓了這麼長時間也會不堪一擊……」
「何況,怎麼能讓一個魔物掌控這樣的力量,還以此誣陷偉大的智慧女神呢。」
馬卡斯還是那樣笑著,但曼德爾已經不會再覺得他是個和藹可親的人了。
他默默抽出長劍,站到奧羅拉身側。
馬卡斯搖頭:「奧勒圖斯先生這樣可太讓我傷心了。」
曼德爾剛想懟回去,被奧羅拉踢了一腳,癟嘴禁聲。
奧羅拉沉聲:「你是什麼時候改變信仰的?」
黃金塔是不會允許智慧神的信徒進入學習的。
「對你們來說那是信仰,是不可侵犯的存在。」馬卡斯的神色終於完全變了,嘲諷的語氣根本不加掩飾,「對我來說那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空子。」
「一群腦子不好使的老傢伙,活該被利用。智慧女神起碼還是存在的,你們偉大的光明神呢?他又在哪裡?」
奧羅拉被這番話氣壞了,法杖指向馬卡斯。
馬卡斯晃晃手裡的匕首,用米拉擋住自己大半身子:「奧羅拉導師,小心一點,可不要傷到這位。她對你,還是蠻重要的吧?」
奧羅拉的杖頭可見得在抖動。
「泰倫斯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王儲,缺點也挺多,但他起碼還是個人。」靜默的空間裡,米拉悠悠說著,「可你呢,說你是人簡直是在順帶侮辱一個種族。」
馬卡斯慢了一秒才發現自己被罵了,正要說話又被米拉打斷。
「小朋友,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能在不用魔法的情況下打過我?」
馬卡斯正要繼續嘲笑,就覺手腕一疼,匕首「咣當」落地。
「啊——————」
從手腕處傳來的劇痛,讓養尊處優多年的馬卡斯慘叫出聲。
曼德爾眼尖的看到,馬卡斯的左手腕彎成了一個常人做不到的角度。
那樣子……大概不是脫臼,而是斷了吧……
心裡想著,身體一個激靈,躲到了奧羅拉身後。
奧羅拉不明所以地看他。
曼德爾:「女人真可怕!」
還是奧羅拉身後最安全!
奧羅拉:……算了,看把孩子嚇得。
米拉踢開匕首,在他面前悠閒地踱了兩步,嘖嘖出聲:「這樣不就可愛多了?」
普利密斯感慨:「真是個魔鬼啊……」
塞維爾飛回奧羅拉的帽子上,點頭贊同。
馬卡斯五官扭曲在一起,原本漂亮的一張臉生生扭曲到可怖。
右手舉起法杖,直指米拉的臉。
米拉食指豎於唇前,雙眸彎起,微笑道:「說好不用魔法的哦,乖孩子。」
「「禁聲」。」
馬卡斯嘴唇張合,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了,頓時驚恐地張大眼。
米拉跨步向前,抓住那隻拿著法杖,伸長著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將他按在地上。
這次,馬卡斯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只能粗粗喘著氣,瞪著眼看米拉。
米拉摸摸已經不再流血的後腦,有點好笑地俯視他:「姐姐小時候可是想當個英雄,那也不是說說的。」
說著話,米拉卸了他另一個肩膀,抽出他的法杖,在手裡把玩著。
腳尖抵在他的咽喉,把禁聲狀態解除了。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馬卡斯瞪著眼,溫潤公子的人設碎了一地。
米拉一臉不感冒的表情,無聊道:「知道啊。就是那個長得像熊,脾氣也像熊,聲音卻像幾百隻鴨子一樣聒噪的奧普德國王,的私生子嘛。」
馬卡斯痴呆狀。
原來自己的馬甲早就掉了。
更是沒聽過這樣比喻國王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