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
那你說個錘子。
希歐多德欣賞了一會兒她憋悶的臭臉,才說完下半句:「但她的妹妹還活著。你剛剛也見過,就是莎碧娜女士。」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米拉把劍柄抽出來還給庫洛姆。一幫人風風火火的來,又匆匆離去。
兩扇鐵門被關上,房間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
***
「沒錯,我確實對這件事有印象。」莎碧娜女士交叉雙手,思考了一陣才說道,「那時我也剛進入黃金塔學習,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了。」
米拉詳細描述了一番自己的發現,直截了當地問道:「您的姐姐是否看到石像上有沒有握著什麼?」
莎碧娜女士仔細思索了一陣,確定道:「沒有。」
米拉:「是真的沒有握著什麼,還是沒有提到?」
「是真的沒有。」莎碧娜女士的眉頭皺了皺,似乎很牴觸別人反駁她,「莎波琳詳細跟我講述過,甚至還畫了一張石像的畫像。」
米拉堅持道:「我希望能看一下那張畫像。」
莎碧娜:「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非常重要。我還不確定這是否就是光明神想要我看到的東西,這就不能忽視每一個細節。」
米拉裝正經的時候還是很唬人的,尤其是沒有見過她騷操作的人,只會覺得她是一位正直的普通人。
「好吧。」提到光明神,莎碧娜女士終於妥協,拿出一個小本子寫了點什麼,「只是她的遺物都被存放在別處,我需要幾天時間。」
米拉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彎腰行禮:「感謝您的幫助。」
莎碧娜揮揮手:「這不算什麼,弄清楚路克斯大人的意思更重要。」
幾人退出房間,站在走廊裡面面相覷。
奧羅拉還抱著一摞書,清清嗓子說道:「你們這幾天就待在我的房間吧。」
她在這邊有單獨的套房,雖然沒有那麼多床,但勝在房間多,空間足夠大。
眾人都沒意見。希歐多德去忙他自己的事了,奧羅拉抱著書走在最前面帶路。
難得的假期,讓米拉最開心的卻不是能睡懶覺,而是……
她!終!於!又!能!洗!澡!了!
泡在溫暖的浴桶里,幸福地吐泡泡。
梳頭的時候,她又仔細檢查了頭上的藤蔓。
嗯,又多了一條,現在是四條。長度倒是還在可控範圍內。
她其實不太擅長編發,只能用它們多編幾條麻花辮,再琢磨怎麼才能讓髮型更自然。
一邊編著辮子,眼睛不住瞟向桌案上的普利密斯。
他還沒有醒,現在就像一跟普通的樹枝。
米拉拿起他,在手中把玩著。
她不相信普利密斯,因為他說出的話從一開始就有明顯的漏洞。
那個惱人的預言暫且不提。
如果真按他所說的那樣,他在生命女神被害之後就被封印,期間只在聖樹被燒的時候醒過一次。
目睹聖樹著火併倒下,為什麼會堅定認為祂的根被【挖】空了?
如果他看到挖空的過程,那就是在封印這件事上撒謊。
或者,是有人告訴他的,還是一個他極為信任的人。
且他與自己初次見面時太過熱情。
沉睡千年才醒來,怎麼會在初次見面就對她的身份如此肯定……
米拉的腦海只有一個名字。
阿諾德。
那個將「斯貝伊」給予給庫洛姆的人,將她從另一個世界帶過來的人,在他們相見的第一面隱瞞最多的人……
米拉有點手癢。
她將普利密斯扔回桌面,繼續對著鏡子編頭髮。
阿諾德(Arnold)——含義是雄鷹。
「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米拉的思路,她沒有回頭,高聲應道:「請進。」
庫洛姆探出一個腦袋,透過鏡子與米拉對視:「你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我有點不放心。」
米拉偏偏頭,笑道:「有什麼不放心的?這裡遍地都是厲害的法師。」
庫洛姆見她沒阻止,就拎著一摞本子進來了。
「這跟法師多不多沒有關係……」他一邊小聲嘟囔著,把從暗塔帶回的日記放到桌子上,站到米拉身後。
米拉還在跟她的頭髮做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