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嶸道,「那是沒辦法鑽空子,只能說我,您放心,我一個公主,再如何都沒事。」反正我也不謀反。
如果不是公主這個身份,謝嶸也不能把凌銳的家事兜出來,因為嫁了人,女子就是男方家的人,男方的父母也是她的長輩,如何能說長輩的壞話?
臨近中午,江妃催謝嶸去皇后處,「不能讓皇后娘娘等你。」
謝嶸就去了,臨走道,「母妃放心,我會時常進宮看你的。」
江妃點頭,「知道,知道,你好好兒的就行。」
謝嶸來的時候皇后這裡還沒擺飯,皇后讓她一起坐著說話。
謝嶸湊近皇后,「母后,告訴您一件事!」
皇后見謝嶸神神秘秘的,就道,「什麼事?」
謝嶸就道,「我打聽到……後來問了駙馬,駙馬還替他們百般遮掩!」
末了還道,「我真是聞所未聞,氣的不得了,原本還想著父皇怎麼一點面子都沒給我,準備這次進宮如論如何也得讓父皇給凌老爺一個職位,凌太太一個誥命,要不然我這臉往哪裡擱?這一知道,嗨,我這暴脾氣,沒把這兩人拉下去打一頓就算好的了,他們呀,再也別想美事兒了!」
皇后聽的眼睛都不眨了,不由自主道,「原來如此!」
頓了一下,「這世上百人百樣,再如何,凌老爺總歸是駙馬的父親,子不言父之過……」
謝嶸道,「就是呀,所以駙馬被我逼的沒法兒才說了一點,是駙馬身邊的老僕說給了我的人知道,我才知道的,現如今駙馬可是好端端地養著那三個人呢,錦衣玉食的,聽說,駙馬的兄弟在家打死了老婆,鬧得沒人願意嫁他,於是他正好浪蕩起來,家產眼看敗光,駙馬成了伯爵,好了,一家子又有好日子過了。」
皇后,「……」這算是家醜吧?寶珠這孩子看著機靈,實則是個憨的,家醜不外揚啊,她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謝嶸仗著身份,她可不願讓那一家子無恥之輩有好日子過!
家醜怎麼了,凌銳不能說,她是公主,說了又如何?
這樣一來,皇家對凌銳父親的印象就差到了極點,再不會想著施恩了。
繼母哪怕虐待過凌銳,但這一切都會記在凌父身上,你是一家之主,你縱容繼妻虐待自己的孩子,你禽獸都不如。
伯爵府能供養那一家子,但是這一家子在這京城差不多寸步難行了。
一個人除非自閉,否則都有交際的需求,特別是暴發戶,更恨不得向全世界宣揚自己的成就,享受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和誇讚。
凌老爺一開始被小美人迷住了,很快他就需要以伯爵父親的身份外出行走,交朋結友,享受被人前呼後擁的滋味。
繼母更是早就想以貴婦人的身份出入京中的高門大戶之家,甚至還想給兒子娶一個身份高貴的妻子!
凌二少如今是被拴住的野狗,只要脫了繩索,他能四處撒歡撒尿,栓住他的就是金錢人脈,他在京城不認識任何人,手裡只有每月二兩的月錢。
你嫌少?管家客客氣氣道,「按理,二少爺已經成家立業,不能住伯爵府,得另外開府,這得虧公主不住在這裡,伯爺供您吃喝拉撒的,還有僕人讓您使喚,當兄弟的還嫌棄哥哥給的錢少,二少爺要麼去衙門喊冤去?」
懟的凌二少無地自容。
在老家,便是沒錢他也能賒,而且帳上還能支銀子,頂多被母親罵一頓。
在這裡,帳上是不會搭理他的,賒欠,外頭認得你是誰啊?你說你是凌伯爺的兄弟,我們不敢讓凌伯爺過來確認,你讓管家來露一面也好,只要有人願意兜底,我們也是願意賒帳的。
凌二少敢嗎?他不敢!
想問母親要錢,他老娘如今守著金山吃糠,更是把手裡的銀子攥得死緊,一分都不願花出去。
問凌老爺要錢?等著挨耳光吧!
皇后也明白了為什麼豐慶帝不給凌銳家人施恩的原因,估計就是因為這個,但是豐慶帝也不能說,所以只能行動支持凌銳。
很快京城貴族圈就會知道凌伯爵家只有凌銳值得結交,他的父親家人是不用理會的。
當然,也會有人指責凌銳子言父過是不孝,但是吧,這個沒石錘,凌父縱容繼妻虐待長子這是福寧公主說出來的。
福寧公主的老子是豐慶帝,她維護駙馬不給凌老爺面子,旁人能說什麼?
謝嶸和凌銳在宮裡吃了晚飯才回去,那時候寧安和康平都沒留飯。
寧安知道後沒什麼反應,只讓下人備禮物,過幾日她要去看謝嶸。
康平氣的很,一個勁說憑什麼。
人人都知道,憑的就是豐慶帝寵福寧公主。
成了親,凌銳果然被調去了禁軍,他屬於空降,一開始也不順利,禁軍說實話戰鬥力並不強,他們拿著高俸祿,用著最好的裝備,戰鬥力凌銳都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