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怕之後理智回籠,沈望舒一臉懵逼的捏著龍尾巴想——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屋子裡還有別的小動物?還是說這其實就是陳廷的胳膊?他的皮膚病是身上長鱗片??
一個接一個的疑惑把她的腦子塞得滿滿當當,總算沒空再想那些鬼怪精靈之類的嚇自己。
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腰間那東西仍然沒有收回去,這次她聽見了活物淺淺淡淡的呼吸聲,男人的聲音十分低沉,笨拙的安慰她:「不怕......阿念,不怕......」
尾巴尖也討好安撫似的在她腰間輕輕摩挲。
沈望舒看不見,此刻自己離怪物巨大的頭顱只有一臂距離,它閉著眼睛,努力放輕了鼻息,頭上的雙角閃爍著鋒利的冷光,稍微一動就能將人扎個穿腸破肚。
他的腦子混沌困頓至極,渾身上下只有尾巴稍微柔軟些,敢去碰她,口中不斷喃喃輕哄:「我在......卿卿阿念......」
黑暗裡誰也看不到誰的臉,這人倒是什麼歪纏話都能說出來,聽得沈望舒麵皮發紅,小聲問:「你怎麼啦......你不抱我嗎?」
「我現在抱不成你,」怪物說:「但是我可以把你含在口中,捧在手心......」
沈望舒只當他病傻了又在說什麼胡話,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是吧?
她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困頓,問:「你方才不理我,是睡著了嗎?」
怪物闔眸應道:「嗯,我吃了些藥。」
也沒什麼嘛,沈望舒想,原來他發起病來就是自己找個地方,吃了藥靜靜睡一覺,三天後就能重新出來了,又乖又不鬧騰......除了不讓人看見之外,也沒什麼不好的。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沈望舒提起來的心就又放回了肚子裡。
腰間圈著自己的東西存在感實在是太強烈,她低下頭想看,這玩意兒已經跟黑暗融為一體,根本看不見一點。
忍不住用指甲搔刮輕撓,也沒引來什麼攻擊,沈望舒問:「夫君,這是什麼?」
這是你夫君我的尾巴。
怪物懶洋洋趴著,尾巴被抓撓一下一點也不疼,她沒有用什麼力道,就像小貓撓心似的......而且他以前竟然也從來不知道,這個地方也如此敏感。
每次被摸,都讓他舌根發麻。
沈望舒問了,但是沒人回答自己的問題,便又知道這人是在裝聾作啞,故意不回答自己問題。
屋子裡其他地方都被探索完了,鬼也害怕完了,現在可以研究的就剩一個陳廷。
沈望舒心思活絡起來,不讓看又不是不讓摸,她將腰間的尾巴捏了捏,上上下下摸個遍,最後判斷出結果——這東西的形狀大體跟蜥蜴尾巴差不多,只是要大上許多,鱗片是冰冰涼涼的,像蛇。
思來想去,沒想出來究竟是個什麼生物。
尾巴乖巧又黏人,圈住她以後就沒再離開,在一定程度上代替陳廷實現了抱她的安撫效果,所以雖然古怪,但是沈望舒倒沒有多害怕。
她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察覺到這點的怪物瞬間緊張起來,下意識想往後挪,卻僵住了。
因為他一個不注意,就讓小夫人跟自己的頭只剩下一步之遙,而且她白嫩柔軟的小手還在緩緩探出,試探性的摸索......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尾巴想用力將她提到後面時,那麻醉藥效又害得他渾身綿軟無力。
那溫熱小手還在不知死活的往前摸,終於貼到臉上時,陳廷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他幾乎是自暴自棄般緊緊閉著眼睛,聽見面前的小人兒輕聲細語的疑惑:「這裡有一堵牆哎......」
沈望舒的手順著觸感熟悉的牆摸了半天,越摸越不對勁。
等等,這個形狀好像不是牆。
「夫君,我面前有牆嗎?」沈望舒的手還按在「牆上」,顫顫巍巍的問。
「沒有。」
陳廷的聲音從「牆」上傳出來,沈望舒一愣——牆說話了!
啊不對,這或許不是牆,這是,這是......
她堅強的用雙手摸遍了身前的東西,最後判斷出來:「這是一個頭。」
屋子裡怎麼會有一個頭?這是哪來的頭?什麼動物的頭能有這麼大!而且還在呼吸,而且還能發出跟她夫君一模一樣的聲音!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選項,剩下最後的那個選項再不可能也是答案!
「陳廷,我摸的是你的頭嗎?」今天一晚上的心情大起大落,剛才還被鬼怪嚇了一通,沈望舒現在的心情帶著一種平靜的瘋感:「好大一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