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戳著大蛋的肚子,喃喃:
【傑,你那麼在意你的悟,是不是從來沒有丟下他獨自遠行過?從來......從來沒有讓你的悟孤單過?】
小憩醒來,夏油傑眼角掛著兩滴淚。
他懵懂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是五條悟在說話,說他好像......好像很孤單?
第26章 12.17/
夏油傑做完了所有事, 擦乾手坐下,條件反射就要去懷裡找大蛋,卻忘記自己剛剛才把他給洗了。
他有點恍惚, 看著晾曬在窗台上的大蛋, 心情複雜。
不知道大蛋什麼時候會突然活一下動一下, 又突然做出什麼舉動。
就像方才一樣, 也不知道是自己掏錢的時候將它帶出來的, 還是它自己跑出來的。
一個不留意就掉在了地上,還被萬事屋的傢伙以各種奇怪的角度拍了下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邪教教祖, 還挺有童心的呢。」志村新八在指揮完坂田銀時拍照後喜滋滋地道。
坂田銀時趴在地上, 屁股撅得老高,插話:「新八嘰,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男人至死是少年啦,這種東西,就算是掉光頭髮和牙齒尿失禁的八十歲歐吉桑也可以玩的哦。」
夏油傑:「......」
夏油傑當時無語極了, 也不能說掉到地上的五條大蛋不是他的玩偶,但更不能說是他的玩偶啊!
正想著說點什麼好, 就聽坂田銀時繼續道:「我可是親眼看到這東西從教祖大人身上掉出來的哦, 所以新八嘰, 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就否認教祖大人是『少年』哦,可不能因此嘲笑他是變態哦。」
夏油傑:「......」
最後坂田銀時狂拍了幾十張照片, 帶著有錢吃飯的神樂和雖然什麼都沒得到但仍然傻樂的志村新八滿意而歸。
望著萬事屋三人的背影, 夏油傑無語凝噎。
他是真不知道這三人來幹嘛的,說要帶他去玩, 結果這麼快又瀟灑離去,似乎只是來找樂子。
萬事屋的行事風格他不敢苟同,甚至很多時候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更恨不得一腳把他們踹到外太空。
不過算了,正因為風格獨特,才是那個坂田銀時和萬事屋啊。
而五條大蛋臉朝地一動不動地趴了很久,被夏油傑拎起來好好清洗了一番,現在正在晾衣架上風中凌亂。
他的附身者早在做了壞事後回到意識空間,看著系統的運行軌跡,露出滿意微笑。
這邊的夏油傑卻笑不出來,回憶起剛剛被萬事屋磋磨的經歷就覺得累,他慢慢闔上眼,準備稍作休息。
很快進入夢魘,那些黑色的深淵都想要拖他進去。生拉硬拽,哭著喊著謾罵著。
哪裡又來了一團火,火舌舔舐著人們恐懼扭曲的臉,吞吃掉整個村子。
噼里啪啦的響聲,像跳躍在他的神經上,一個個音符串聯成了一首詛咒樂曲。
啊,是美妙的詛咒,是助他成就一番事業的詛咒。
他這一生,都要與詛咒為舞。別人詛咒他,他詛咒別人。有來有往,是崇高的禮儀啊不是嗎?
可是怎麼會有人戳著他的心臟,好像在質問,那聲音霧一般輕,讓人覺得什麼地方好痛好痛。
【傑,你那麼在意你的悟,是不是從來沒有丟下他獨自遠行過?從來......從來沒有讓你的悟孤單過?】
從來......從來,從來不敢去想這些,也從來......從來覺得那傢伙,只會也只能在光明的地方璀璨生長。
悟,永遠都有光明的現在和未來。
孤獨過嗎?悟,你因為我,孤獨過嗎?
睜眼,眼角濕潤得像下過一場雨。
夏油傑眨巴著眼睛,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到底醒沒醒。
但熟悉的空間,還在風中輕輕晃動的五條大蛋,以及角落裡放著的那塊舊手錶,都在告訴夏油傑:他醒了,從夢裡醒來了。
而剛剛的聲音,確實是五條悟的聲音。
淤積在心裡的悵然化作魚刺卡著夏油傑的喉嚨,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只能久久地、驚魂未定般地坐著。
直到手機響起,神識才被拉回。
看了信息,他拍拍五條袈裟,走出了房間。
禰木利久等在大殿,夏油傑一出現他就匯報導:「夏油大人,秋田先生那邊已經安撫下來了。」
夏油傑點點頭,「是個低級咒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