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等了你好久啊!」撒嬌一樣, 一下子跳進夏油傑懷裡,還十分驕傲地伸出衣袖, 「你看, 等得太久都被打濕了。」
「笨蛋,那是你自己要把手伸到雨里去弄蝸牛才打濕的吧。」夏油傑接過五條悟手中的傘, 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
五條悟八爪魚一樣扒著夏油傑控訴,「哇,傑你好霸道啊!明明是老子拿來的雨傘誒, 你卻不讓老子躲雨!」
夏油傑理直氣壯,「悟開無限先不就好了?」
「才不要!」五條悟緊扒著夏油傑不鬆開,最後還去搶夏油傑手中的傘,「傑太矮了,讓老子來打傘!」
夏油傑拗不過他,最終把傘交了出去。
「靠老子近一點哦,不然淋雨感冒了可別怪老子。」五條悟喜笑顏開地摟住夏油傑的肩膀,將人往自己那邊帶。
夏油傑側頭,就看到墨鏡下那雙清澈的藍色眸子倒映著可愛的透明雨滴。
後來有一段時間,夏油傑還老是夢見藍色大海中漂浮著的顆顆雨滴,晶瑩透亮,珍珠一樣,在他眼前不停不停滑落。
那是夏天的記憶,有著清香和淺淡的潮濕味道。
再後來,就只是無止盡的悶熱,悶熱到再也夢不到一片海和冰涼雨滴。
類似的記憶還有很多,五條悟明明可以開著無下限隔開雨水、雪花、冰雹和激流,但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五條悟好像一次也沒開過無下限。
以前以為五條悟是顧慮自己不會開無下限,不能炫酷地隔開那些東西。
可現在夏油傑才知道,是五條悟想和他一起體驗那些東西。
「悟。」夏油傑握住五條悟冰冷的手,「謝謝你。」
「謝我什麼?」五條悟望著逐漸亮起來的天際,微風將他額前的發吹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謝我娶了沒人敢要的最惡教祖夏油傑?」
夏油傑:「......」
「誰說我沒人要?說起來我好像比悟受歡迎吧?」
「哈啊?」五條悟哼了聲,「我這麼帥,難道不比傑受歡迎?」
夏油傑笑反駁:「少臭美了,你忘了嗎,高專的時候我們一起逛街,別人對你只敢遠觀不敢親近,對我可就不一樣了。」
五條悟記起來了,那時候有很多人圍在夏油傑身邊。給他遞名片的、藉故丟了東西搭訕的、直言小哥真帥的......總之,夏油傑確實很受歡迎。
但那又怎樣?五條悟哼聲,「再受歡迎的傢伙,最終還不是我的。」
夏油傑失笑,言歸正傳:「謝謝悟的一切。」
「是全部嗎,傑?」五條悟很認真地問,「是五條悟的所有嗎?所有的一切,傑都覺得很好很感謝嗎?」
夏油傑想了想:「除了悟捉弄我的那些。」
「哇!大騙子!」五條悟抓緊夏油傑的手,「狡猾的教祖大人,黑心的老狐狸。」
夏油傑:「......」
「說反了吧,悟。」
「哈哈哈哈,傑真是......」五條悟轉頭,在夏油傑臉上輕輕吻了吻,「居然不反駁嗎?真是可愛。」
說完,五條悟正準備拉回身子,一隻手扣上了他的後頸。
夏油傑用力一按,將五條悟拉得更近,然後主動吻了上去。
太陽尚未升起,山頂是料峭寒風,五條悟嘗到嘴裡初春般的溫暖和綻放。
櫻花一樣的味道。
夏油傑的手像是按在他的脈搏,讓他不得動彈,於是他加深了那個吻。
他們早已超出了摯友那條線,又或者,他們還是摯友。只是在摯友之上,又是彼此相愛。愛到那麼孤獨與無力,也愛到這麼濃烈與用力。
彼此的呼吸與柔軟,都在這凜冽的清晨交融成了滾燙血液。
夏油傑另一隻手撫摸上五條悟的臉,一點一點,解開白色的繃帶。
然後兩個人默契睜眼,直白又熱烈地望進彼此眼底。
「看到日出了。」又同時笑著開口,停頓片刻,再低頭接吻。
太陽從山那邊爬起來了,柔和光線打在兩個人身上,又縮小成一團被咬碎在唇邊。
他們身後,被密密麻麻的黑繩捆綁成一個球,遍體傷痕、半死不活的羂索:「......」
有沒有人在意一下我的感受?
男同,真噁心!
祂的眼睛真是要瞎了,不,已經瞎了!
夏油傑被吻到要喘不過氣來,才推開五條悟,偏過頭大口呼吸。
五條悟舔了舔唇,愉悅地笑著:「傑,你接吻也太菜了。」
夏油傑:「......」
不,才不是他菜,而是對方太強!
夏油傑擦擦嘴,動了動好像已經麻掉的舌頭,怒瞪五條悟。「你這傢伙,是不是偷偷用反轉術式刷新自己了?」
「哈啊?」五條悟幾乎要跳起來,「我才沒那麼菜!」想了想突然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大笑起來,「對哦,我可是有反轉術式的男人,哈哈哈哈哈傑,你慘了!」
夏油傑:「......」
不是,他幹嘛嘴賤說什麼反轉術式!
「不,你聽我說,悟,這種事重在體驗,是不可以作弊的。」夏油傑絞盡腦汁,「所以說悟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