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溫張嘴。
「等到了快病了，她的輸出肯定又竄上去了。盛矜的慣性。」
洛翹淡淡：「她這個習慣很不好，感覺像是燃燒自己的身體來成全高狀態一樣，不過，如果她每場的狀態都能這麼高，或許就算高輸出很吃體力，也沒有幾個人能把她逼到那個狀態了。」
洛翹抬起頭。
講到最後甚至有些若有所思：「所以這就是繁星不管她的原因嗎？」
管了也沒必要，基本不會到極限狀態？
此時此刻的洛翹絕想不到，盛矜仍然我行我素的原因不是繁星和蕭綺元帥不管她，而是管了根本管不住。
席溫也沒想到他那麼費眼看出來的狀態，她們一眼就判斷出來了，忍不住道：「依你們說，盛矜很喜歡過載輸出？」
兩個人愣了一下。
蔡蔡：「過載，這個詞還真挺適合她的。」
洛翹默默。
她已經猜到席溫要說什麼，不過席溫接下來說的依然大大超出她的預料。
「如果是這樣，她很可能不是習慣，這樣犧牲身體去高輸出，而是之前的機甲就適合這樣輸出吧。」
「如果身體跟不上機甲，就只能這樣。」
洛翹去看席溫。她一開始就和盛矜提出了她的機甲不適配問題所以對這一點格外關注。
與此同時的蕭綺也在看萬象的設計圖，若有所思。
席溫思考：「軍部就每年都會有先鋒核心的培養訓練營，而前幾名就會有配備最新研發的高精尖機甲。」
洛翹率先說：「SS級的機甲吧。」
席溫沉默片刻：「SS+，聽說SSS也在籌備了，不過，從來沒有人見過，你知道的。」很難研發。
洛翹忽然感覺一股奇怪的感覺從眉心流淌進她喉間，她微微閉了閉眼，忽然說：「我見過。」
「嗯？」
蔡蔡轉頭去看洛翹。
她忽然不再看比賽了，也沒有看盛矜，而是目光鎖定某個點像是回憶起很久遠的記憶。然後她在那個記憶里反覆挑選反覆比對，最後確認到。
她聽母親提起過。
當時她受母親激勵說也想開機甲，母親沉默很久說：
「其實現在前線也很不太平，所以很多人在努力，不過，有你，有我們的後一輩，有很多人很多人在，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洛翹：「可是誰來領頭呢？」
當時的元帥們都正年輕，而且都更偏向的是指揮。她其實不理解母親把每個隊伍的人都看得那樣重的觀念。因為隊伍里只有指揮最酷。
然後母親就和她說了他們軍部正在推行的一個試驗計劃。
那個計劃就是挑選最優秀最適合的人才，試驗最新一批機甲。
不拘泥於位置，讓她們什麼位置都打。
也會向她們教授最頂尖的戰術，不拘泥於形勢，什麼情況都可能碰到。
軍部也會給予她們最高的信任，不管是什麼出身背景軍功大小。最後，賦予她們最沉重的責任。
她依稀記得她說她也要成為那個計劃里的一員時，母親怔愣又欣慰，鼓勵又隱隱難過的眼神。那時的母親一定已經意識到那是一個極其艱巨的任務。
也意識到那並不好完成。
可她還是放她去做了。
這麼多年過去，洛翹沒有成為那個計劃里的一人，但是卻親眼目睹了類似，或者說很有可能成為那個計劃備選的人。
洛翹微微吸氣，手指也捏緊。母親也一定沒有想到，軍部原本打算花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去培養的人，這麼早就出現了。
她也肯定沒有想到，她們那麼早就開始訓練，也在那麼年輕的年紀里，就遭遇了戰場殘酷的血腥的磨礪。
甚至給自己的駕駛習慣帶來了那麼殘酷的印記。
洛翹記得那個計劃。原本是叫精衛計劃。
在盛矜的時代，它改名叫做填海計劃。
......
關於精衛計劃，母親沒有說更多。但是她當時提到的理念就是和盛矜是一樣的，犧牲少數的，甚至是一個人挽救所有的人。
怎麼選拔洛翹並不清楚。如何培養的洛翹也沒有了解過。
但她知道一定不是讓盛矜像現在這樣。
一定不是讓這批人，這批本來該是極端環境裡最有希望，最該被細心呵護，精心培育的火種。直面狂亂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