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了一下:「不是視頻錄像那種宏觀細節,而是藍鳶為什麼這樣操作的原因。」
蕭綺和盛矜一齊走出訓練室:「因為機甲本身就是按照人體運動規律設計改造的,你該學的不是一套標準化的動作體系,而是對你來說,怎麼能發揮出你最大的威力。」
盛矜一怔。這樣的思路她也想過,但是:「可是我的病會影響我的發揮。即使在駕駛艙外我能做出來,進入駕駛艙之後也會做不出。」
而且,藍鳶的那些動作在機甲操作難度其實很高。她對風雪的操作尚有不及,盛矜懷疑即使她嘗試了也很有可能做不到。
蕭綺:「有我看著,急什麼?」
她說:「先做。再在機甲里試。我會看著你改。」
她本來是想拍拍盛矜的肩膀,看到盛矜的眼神,揚眉,改為手拍了拍她的頭。
盛矜的髮絲細軟,蕭綺更加感覺到,她只是一個孩子。
「有什麼問題直接來找我。」
盛矜愣了一下,看到蔣瓏玉參謀長身上的肩章,意識到老師可能有軍務要談,敬了禮之後先離開了。
蔣瓏玉眼裡遮不住的笑意:「元帥閣下應該也挺滿意的吧。我在帝國待了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通透的學生,一點就透。」
蕭綺眼角眉梢也揚起:「確實聰明。怪不得。」那個時候她還是收了盛矜當學生。
不過怪不得之後的話她沒說。
她只是看向蔣瓏玉:「怎麼,第二軍區的軍務沒料理?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蔣瓏玉微頓:「其實也還是上次那份報告的事。」
蕭綺不置可否。
她信任蔣瓏玉,也不會告訴她撰寫報告的人是誰,盛矜既然是她的學生,當然受她的保護,軍區內只要知道確實有那樣的風險潛在就夠了。
蔣瓏玉看元帥這神情就知道應該是問不出來寫報告的是誰了,但好在第二軍區的元帥雖然年紀大了,即將退伍,依然是負責任的老將領。
被蕭綺一份報告點出軍區內哪裡防控做得不夠好,也沒有發怒,而是讓蔣瓏玉過來。
「第二軍區預備加強A3A4區的防控。不知道元帥或.....元帥是否有空,可以去指導一番。」
什麼指導,不過是借人。
第二軍區不想鬧大,也不想留著那個窟窿不補,所以才來找蕭綺。
不過,這已經好過她的預料了。蕭綺想,她拿出那份報告,也有試探是否有人真的蓄意留下這缺口的意思。
既然沒有,她不會吝嗇。
「指導就不必了,參謀長也不必管我要人,寫這份報告的人我有重要任務給她,起碼一年半載,」蕭綺笑,「這些軍務不會遞到她前面。」
她教的學生,可不是給她們玩人心傾軋那一套的,盛矜如果未來註定要上戰場,蕭綺希望後方乾乾淨淨。
蔣瓏玉敏銳感覺到元帥語氣中微妙的不悅,但很清楚這份不悅不是沖自己的,識趣地保持沉默。
談完公事之後,蕭綺隨口說起:「聯賽時間定了?」
「聽組織部那邊提起了,應該還沒有,明天的例行議會應該就是討論這些。」
蕭綺:「安全保障再不做好帝國那幾個也不用辦了。」她話里語氣很淡:「仗著機甲重就把人打摔在堡壘內,像什麼樣子。」
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她只是負責傳達蕭綺的意思罷了,所以蔣瓏玉雖然贊同,也只是繼續保持沉默。
蕭綺沒抬頭:「好了,你忙你的去吧。」等蔣瓏玉開門,她才看向她,聲音淡淡的:「鞏固防守區的事,我會去的。」
畢竟關乎一區的安危。
蕭綺換回了軍裝,看到安漱來了才問:「人去哪了。」
「軍醫在給她打止疼藥。」安漱留意到元帥表情,壓低聲音解釋:「系賽之前打的封閉的清除藥。」
蕭綺:「 ......」
現在才打清除,她這個學生是真能忍。
她揮揮手,安漱就知道該叫誰過來了,安靜退下,蕭綺卻在思考,帝國那邊應該沒幾個有膽子在聯賽裡面動手腳吧?
雖然盛矜成了她的學生已經人盡皆知,帝國那幾個家族裡也曾試圖有人塞學生給她,不過。她很清楚盛矜如果不生病真正的實力。
她這樣想,恐怕是杞人憂天。
不過,或許是知道盛矜真正來歷給她的衝擊,還有這些天看比賽,看盛矜過去經歷給她的影響。
蕭綺總是會想,如果她早一點發現盛矜,事情是不是會不一樣?也許並不會有實質性改變,但是看到盛矜的病,她總會想起一回。
蕭綺敲門進了治療室。
注射的軍醫應該是被臨時喊來,看到她很有點緊張,但是好在速度很快,注射後叮囑盛矜不要過分勞累,就起身敬禮出去了。
蕭綺在盛矜對面坐下來,撐著腦袋看著盛矜把袖子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