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悽慘的是魚尾上方。
那裡被她入得軟肉外翻, 至今都無法徹底合上,保留著一條縫隙,泛著軟爛的粉色。
君卿抬手捂住, 想要將雌性欺辱他的痕跡掩蓋。
被雌性冷落,又被他自己虐待的雄性特徵已經縮了回去。
但隔著通透的魚鱗和皮膚,還是能看到它泛紅的悽慘模樣。
君卿遮掩的手往上挪。
卻難以全部遮擋。
他難過得又要掉落珍珠。
若非眼睛長時間缺水太過乾澀,這會珍珠已經落了下來。
現在該怎麼辦呢?
雌性不會接受他。
即使他自欺欺人地將那場欺辱當做交尾,甚至從中品味到了扭曲的樂趣,他也無法留在雌性身邊。
人魚只會有一個伴侶。
並不是說一生只有一個,而是在同一時間內只有一個。
她之後肯定會去找新的雄性,顏色鮮艷的,漂亮的,與她匹配的雄性。
在那之前,她會撕咬他,驅趕他,亦或將他凌虐致死。
沒有人魚會喜歡他這樣蒼白病態的雄性。
像她那樣耀眼的雌性尤其如此。
他應該認清現實,趕緊逃跑。
如果一廂情願地把她的玩弄當做交尾,把她臆想成伴侶,他會死得很慘的。
可他為什麼不走?
真的是因為尾巴太過酸軟,游不動嗎?
一團海草被海水沖刷,帶到了礁石旁。
君卿將海草撈起來,撕成一段一段,系上結。
逃跑,留下,逃跑,留下……
最後一條,逃跑……
君卿手一抖,將其撕成了兩段。
太陽已升至正空,腹中傳來飢餓感,君卿恍然清醒。
他昨天捕的魚沒有吃到。
她或許也餓了。
君卿回頭看一眼礁石上的雌性,猶豫了會,一頭扎入水中,往遠處游去。
許盡歡感知到身旁人魚的離開。
她微抬了下眼,又再度在困意中合上。
不要緊,她能感知到他的大致位置。
等她休息夠了,會去把他抓回來,草絲。
太陽往西偏移,許盡歡睡夠了,舒展著筋骨坐起身。
海面風平浪靜,附近早就沒了那條白色人魚的聲音。
許盡歡冷哼一聲,正欲動身,卻在礁石邊緣看到了兩枚整齊疊放的海草結。
它們被系成了蝴蝶結的模樣,短短的,格外小巧。
許盡歡猶豫著將其拿起。
這顯然是那條白色人魚留下的,給她的?
想到那隻雄性拼命向她求偶的模樣,許盡歡肯定了這個猜測。
她目露嫌棄。
精緻無用的小玩意。
如果雄性敢給雌性帶回這種食物,會被雌性追著揍,追出兩海里的那種。
但吃多了肉,偶爾也需要吃一些海草補充微量元素。
許盡歡這樣想著,把兩個小蝴蝶結放進嘴裡,嚼了嚼咽下。
並在心中評價:味道一般,勉勉強強。
剛吃完,許盡歡就看到,礁石旁漂浮著很多個這樣的海草結,都比她剛剛吃的要大上一圈。
許盡歡:「?」
該死的雄性!竟敢耍她!?
許盡歡怒極,正想把雄性抓回來狠狠懲罰,就聽到水聲,一個銀白的腦袋從前方的海面上冒了出來。
許盡歡厲目看去。
是那隻白化雄性,他嘴裡叼著一條顏色鮮艷的橙紅色大魚。
對上她的視線,他顯然也嚇了一跳,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哆哆嗦嗦地猶豫許久,還是鼓起勇氣上前,將他捕獲的橙紅色大魚遞向她,小心地放到礁石上。
一放下魚,他就飛速退遠。
躲在海水裡,只露出半個腦袋悄悄看她。
許盡歡盯著躲在水裡的銀白人魚看了會,又垂眸看向身旁的橙紅色大魚。
人魚族喜愛顏色鮮亮的顏色。
在求偶時,雄性人魚也往往會獻上色彩鮮艷的魚做為禮物。
但其實……這種魚味道很一般。
腹中傳來飢餓感,催促著她進食。
許盡歡遊了三天三夜,又入了白化雄性一天,還自己休息了半天。
她有整整四天半的時間沒有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