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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敬重她、景仰她的弟子,在中了情蠱後,喚著她自瀆。

這信息量太大,風乘霧一時沒法消化。

但至少,弟子是要帶回去的。

她一揮袍袖,將在情蠱折磨下昏迷過去的弟子帶走。

一路返回靈山天柱峰,風乘霧用了法門,沒讓任何人瞧見他們,畢竟現在的情形實在不好解釋。

她將弟子丟到他自己的房間床上。

看著他身下的狼藉和被浸潤的衣袍,更覺頭大。

她或許該給他清理一下。

但做師尊的,給弟子清理這個,實在說不過去。

他是她的真傳弟子,也是宗門的首席大弟子。

平日裡如清風朗月、芝蘭玉樹,最是清冷矜貴。他身上有樹木般白折不撓的韌性。

風乘霧知他本體是樹,卻不知樹能流淌出這麼多蜜水。

她在床邊僵立了會,恍然想起還有淨塵術這種東西。

她不喜歡淨塵術帶來的乾燥感,平時很少用。

在沐浴更衣後,弟子會為她擦拭乾髮絲。

他包攬了她身邊的許多雜事,一些雜役弟子都不做的事情,他身為首席弟子卻親力親為,從不覺辱沒了他的身份。

風乘霧凝眉拋掉那些雜亂的思緒,抬手給他施了個淨塵術。

怕一個淨塵術不能幹透,她又給他補了一個。

這才悄然鬆了口氣。

至於之後該怎麼辦,她需要好好想想。

她是相信弟子的為人的。

他本性純良,絕非心思污濁之人。

風乘霧甚至覺得,他適合修無情道。

他對自身情感的控制已臻化境,他看待世間萬事萬物,都如對尋常草木般。

大道無情。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他天生就適合這個。

在被情蠱所控之時,喚她稱謂這種事,大概是因為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手足無措,慌了神,盼望著她來救他。

這只是尋常的求救。

風乘霧說服了自己,變換出一把椅子,坐在他床邊等他醒來。

·

伏惟初做了一個漫長而混亂的夢。

夢中。

師尊握著他的手,教他撫慰自己。

他羞赧又無措,不敢看師尊的眼睛,卻又眷戀著師尊的溫度,希望師尊能在他身旁停留更久。

不知何時,他感覺到一道審視打量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他惶然抬眸,只對上師尊滿含厭惡的眼睛。

「孽徒!欺師罔上,當逐出師門!」

師尊冷聲說著,折斷了他的花枝。

伏惟初驚惶不已。

大汗淋漓地從睡夢中醒來。

剛坐起身,就發覺不對。

這是他在天柱峰的房間。

他本該在蒼梧秘境之中。

那秘境之中有一上古狐妖的傳承,他本無意於此,卻不慎觸發機關,被種下情蠱。

只要心中有情,有所妄想,就無法抵禦情蠱。

最後失去意識前,他隱約看到了一抹亮色的衣擺。

師尊……

「清醒了?」

師尊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伏惟初惶然變色,聞聲轉頭看去,就見師尊倚坐在他床邊的雲椅上,凝眸打量著他,眸中有幾分審視的意味。

伏惟初當即翻身下床拜見。

「弟子見過師尊,多謝師尊相救。」

他能從秘境中出來,回到天柱峰,自然是有師尊出手。

只是想起秘境中發生的一切,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半片衣擺,伏惟初唇色蒼白。

他當時的模樣絕對糟糕至極,師尊都看到了……

她知曉了他那些污濁不堪、見不得人的心思。

他竭力隱藏的一切,以最難堪的方式暴露在了她眼前。

伏惟初垂首伏地,牙關打顫,冷汗淋漓。

「怎麼這般情態?受傷了?」

風乘霧垂眸俯視著他,眸中閃過幾分不解和凝重。

「並未……」

伏惟初抿著唇,不敢說出情蠱的事。

「既然無大礙,便自行修養吧。」

風乘霧起身欲走。

臨走前她垂眸看了眼腳下跪著的弟子,最後交代了句:

「日後無事不要再來我洞府。」

說完她抬步往外走。

伏惟初徹底慌了神,跪爬著撲向她,抱住她的腿。

「師尊不要,弟子錯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風乘霧停住腳步,面色冷凝。

她想要說服自己,可他這般慌亂,她實在沒法不多想。

「你錯在哪?」她冷聲問。

「弟子不該、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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