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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種堪比炸藥包的信,還是她自己留著吧,不要給別人看為好。

「這帳中的火燒太旺了嗎?都要給將軍熱上火了。」某軍師陰陽怪氣。

秦明鏡厚臉皮,直接順著她的話道:

「是啊是啊,太熱了,我出去逛逛吹吹風。」

她嗖地溜了。

她在外晃了圈,鑽回自己的寢帳。

確認四下無人,悄悄取出信紙,展開來看。

哎呀呀,皇帝怎麼這麼會寫?

自比蘭花渴雨露,自喻離燕盼夫歸。

獨守空房,衣裳半解,孤枕夜難眠,驚夢淚痕濕。

纏綿淒涼,情怨交織,遐想無限。

好詩,好詩。

連信紙都隱隱透著香味。

光是想像一下皇帝做出信中情態,就讓人心痒痒。

心痒痒是一回事,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任誰都知道這裡邊有大坑。

她把皇帝睡了,還不是普通的睡,把他折騰得很慘,身上沒一處好膚,指不定都把人給弄哭了。

這種情況下,皇帝肯定都恨死她了,恨不能將她千刀萬剮,怎麼可能對她好聲好氣?

他越是對她溫聲軟欲、越是伏低做小,背後就醞釀著越毒的計謀。

她帶著大軍在外,皇帝才會百般哄著她。

她要是真回去了,皇帝第一個把她剝了。

話是這麼說,皇帝的溫聲軟語可真好聽。

秦明鏡捧著信欣賞了半夜,興沖沖地鋪紙提筆回信。

然後寫出來一坨……嗯……

要不,找軍師給潤色一下?

秦明鏡咬著筆桿想。

不行不行。

她猛地搖搖頭。

若是軍師看了,指不定會猜測出什麼,她也會被她嚴加拷問。

她睡皇帝的事,還瞞著軍師呢。

她倒也不是不想說出來,讓軍師給她出出主意。

但這種事情,怎麼和盤托出啊?

這就跟犯罪自首一樣。

那就只能絞盡腦汁、自己給自己潤色了。

皇帝那種哀哀怨怨、畫面感十足的詩詞她肯定寫不來。

就只能儘量寫得通俗易懂,把字寫好看點。

秦明鏡絞盡腦汁磨了兩天,還耐著性子練了一天字,才把信寄出去。

皇帝在半個多月後收到了信。

展開一看,差點被氣笑。

總結就是:不回,要錢,要糧,要打北狄。

關於他們那晚的事,她是一個字都不提,像是生怕留下了把柄。

楚白珩將信重重拍在桌上,心口一陣煩悶,最後竟乾嘔了起來。

「陛下?!」

候立在旁的大太監連忙上前。

「您這是怎麼了?太醫!快傳太醫!」

他慌亂對外喊著。

「慌什麼?」楚白珩呵斥了聲。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距離秦明鏡離開後生的那場大病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他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並無不適。

只近日有些食慾下降,也就更不可能吃下什麼有害的東西,無需大驚小怪。

楚白珩想到什麼,忽地凝起眉,神情有幾分猶疑。

片刻後,他思慮著改口:

「去把太醫院令請來。」

每一代的太醫院令都出自巫家,世代侍奉皇室。

少頃,太醫院令趕到。

楚白珩讓殿內的人都退下,留下太醫院令診脈。

「如何?」他問太醫。

心中有那麼幾分難言的忐忑。

巫太醫收回手,垂首回稟:

「稟陛下,正是龍胎孕育之象,您已有孕一月有餘。」

龍胎……有孕……

楚白珩恍惚撫上腹部。

每一代楚氏皇族的君王,都有孕育子嗣的能力,無論男女。

這才是真龍天子。

為了保證血脈的純正,皇帝往往會親自孕育繼承者。

別的后妃甚至皇后生的,都只能算是皇嗣。

只有皇帝親生的,才是儲君。

皇帝亦會竭盡全力培養親自生下的孩子,將其帶在身邊照顧。

這是別的皇嗣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愛護和重視。

這也大大確保了皇位繼承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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