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竟一點不害臊,伸手去抓謝攸的腰帶。
「我們成婚多久了,本就該同房。」寧沉抬著下巴,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太能纏人,謝攸擋著他的手,沉聲叫他的名字:「寧沉。」
寧沉的動作頓了頓,不敢再和他耍橫,卻還是在鬧脾氣。
他坐在榻上仰頭看著謝攸,開始撒起潑:「我今夜偏就睡這兒了。」
謝攸沉默不語,寧沉以為自己勝了,得意地朝謝攸笑。
他伸手去牽謝攸,傲嬌道:「你就該聽我的。」
今日烏雲遮蔽,半輪明月被遮得嚴嚴實實,卻還是有月光透過窗灑在桌案上。
桌案上寧沉今日翻開的書還胡亂擺放在桌上,紙上是一首情詩。
謝攸突地避開寧沉的手,他像是拿寧沉沒辦法了,說:「既然你非要睡這兒,那我走。」
第5章
寧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用他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謝攸,大眼睛裡滿是不解與疑惑。
他抱怨道:「你總是這樣,你對我很不滿嗎?」
方才還溫言軟語,現在渾身都豎起了刺,他咬著下唇,氣憤道:「不一起就不一起,我走。」
到底是沒經過事,什麼都擺在臉上,故意在穿靴時踢了謝攸兩腳,走過謝攸時狠狠剮他兩眼。
氣呼呼地走到了門廊,又轉回來對謝攸放狠話,他說:「我還不情願和你同寢呢。」
可惜他臉上還帶著謝攸掐出的紅痕,鬧起脾氣也沒什麼威懾力,反而得到了謝攸的一聲輕嘲。
嘲意少,笑意多。
他氣定神閒地看著寧沉,問:「鬧夠了?」
再多的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只是現在被架上去了,哪兒這麼容易和好。
寧沉抬著下巴,頗有些孩子氣地說:「我不理你了。」
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了。
等人走了,謝攸才揉了揉眉心,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走到桌旁,那上頭還有寧沉今日留下的一片狼藉。
寧沉的字和他的人一樣,謄詩也謄得不明不白,一個個字寫得圓滾滾的,像小孩兒剛剛學會練字,很是笨拙。
雖然笨拙,但又總是執著地靠近,摔了幾次也不會長記性。
屋外一聲輕響,下人將一則簡貼遞上前,道:「宋家二子宋椿辦了個茶會,這簡貼是給寧公子的。」
以前謝攸還未及冠時,簡貼也常常往他這兒送,只是後來封了候,世家公子們自知夠不上,已經很少會往府里送了,這倒是稀奇。
謝攸來了些興致,難得打開那簡貼瞥了一眼,上面給寧沉的稱謂是,平武候夫人。
說不清什麼心情,謝攸輕嗤了聲,他將那簡貼丟回桌上,道:「讓他出去看看也好,也省得整日胡思亂想。」
下人應了,拿著簡貼要退下。
謝攸又開口了:「指個人貼身跟著他。」
……
昨夜被謝攸氣了一通,寧沉今日起得晚了,甫一睜眼,床頭正站著一個黑影。
沒等他尖叫出聲,那黑影連忙上前,彎腰道:「寧公子醒了?」
洗漱過後,寧沉懷裡抱著狸奴坐在桌邊用膳。
吃一口,抬眼看一眼人。
以前在寧府,從來沒有下人肯跟著他,主子不受寵就連帶著下人也受欺負。
侯府不一樣,雖然謝攸偶爾惱他,但也沒有缺他什麼,所以侯府的下人也都對他很好,面面俱到,現在還指了個人貼身服侍。
寧沉覺得新奇,於是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名叫寶才。」
說著,寶才從袖中拿出那簡貼,「有個茶會,公子想去嗎?」
寧沉倒是真不想,以前這些公子哥設宴,總愛秀自己多有才能,要不就是攀比,他們玩起遊戲來,寧沉總要被欺負。
寶才壓低聲音道:「侯爺說讓您去看看。」
他和謝攸還在鬧彆扭,寧沉當即就道:「我不去。」
「這……」寶才為難了,侯爺可是都給安排好了,現在不去,萬一侯爺問責……
「那茶會上有不少好吃的呢。」寶才拋出誘餌。
寧沉搖頭:「不喜歡。」
「可以交朋友啊。」
「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