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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結束,永安王醉醺醺的,自上首而來,因為身高不夠,無法拍到謝攸的肩,於是只拍了拍他的手。

說話時帶著酒氣,道:「小侯爺以後若是常住,我便日日設宴,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

竟是明晃晃的拉攏。

寧沉一驚,心裡焦急著謝攸會答什麼,只聽謝攸說:「等永安王酒醒了,再與我談常住的事也不遲。」

夜色朦朧,永安王府卻如同白晝,紙燈籠高掛,照得人臉上微末的情緒都能看見。

永安王喝醉了酒,臉上寫著勢在必得,連裝都不肯裝了。

夜風微涼,油燈撲閃撲閃,謝攸道:「天色已晚,我帶我夫人回去歇息,失陪了。」

寧沉挽著謝攸的手臂,數次欲言又止地想開口,又因著在人眼皮子底下,生怕隔牆有耳,糾結地皺著眉。

直到入了房,他長出一口氣就要開口。

誰料,謝攸卻步子一頓。

他因著慣性往前滑了一步,疑惑地轉頭。

謝攸眼底晦暗不明,突然拉著寧沉要往外走,寧沉一愣,不明所以地跟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哼哼唧唧的酥軟氣息。

寧沉猛地瞪大眼,再轉頭時,見他們的床上,睡了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那人長相陰柔,有些女氣,那截腰細得仿佛能折斷,白皙的臉蛋此時映著紅,煎熬地在床上滾著。

寧沉拽這謝攸的手,說不出話來,指指床上的人,又指指謝攸。

謝攸沉默半晌,竟開口道:「是永安王的人。」

「那怎麼辦?」寧沉發愁地往後看,小聲道:「他好像吃了藥。」

說著,他鬆開謝攸的手要往回走,沒走兩步,謝攸伸手遮了他的眼,聲音有些沉:「你出去。」

寧沉沒聽他的話,步子微頓,又要往床邊去,一邊走一邊道:「他應該是中了藥,我看看能不能……」

「不能。」謝攸冷聲打斷,視線冷冽地掃過寧沉,又一次重複,「出去。」

這種時候,寧沉犯起倔,偏要和他對著幹,不肯走了。

眼看著床上的人烈火焚身,謝攸用了點力氣,將寧沉推出門。

他自己也跟著出來了,抬手間,屋內已經多了個侍衛,探查了一番後,給床上的人餵了藥。

「侯爺,確實是春藥,屬下給他餵了藥,就看他能不能撐過去。」

「嗯。」謝攸道,「看著他,有什麼事隨時稟告。」

寧沉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已經睡過去了,臉上依舊是紅的,卻沒有方才那麼悽慘了。

臨時換的房離這裡有些距離,寧沉悶不做聲地綴在謝攸身後,也不像平時那樣緊緊挽著謝攸,落在後面幾步。

分明能追上謝攸,他卻沒去追。

這間屋小了些,床榻也是小的,睡一個人正好,兩人睡卻擁擠。

寧沉先上了榻,今夜沒讓下人伺候,他將床榻鋪好,眼巴巴地坐在榻上望著謝攸。

謝攸沉默不語,許久,抬手叫了下人,又要了一床衾被。

寧沉猜到他要做什麼,氣得將榻上的衾被往他身上拋。

衾被實在是大,寧沉用了些力氣才拋出去,卻沒砸到謝攸,反而要落到地上。

謝攸上前一步,將衾被牢牢抱住,丟回榻上。

他用的力氣有些大,衾被蓋住寧沉的頭,將他整個人裹住,寧沉費了些力探出頭,氣鼓鼓地瞪著謝攸。

謝攸蹙了蹙眉,抬眼看著寧沉,「又鬧什麼?」

寧沉咬著下唇,沒說話。

下人動作很快,不多時就抱著新的衾被敲了門,謝攸在地上鋪上一層,權當地鋪。

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寧沉卻氣了個夠嗆。

他自衾被中探出白嫩的腳,一腳便踩在謝攸的地鋪上。

寧沉好有道理地鳩占鵲巢,傲嬌地抬著下巴,「你既不肯睡榻上,那我也不睡。」

寧沉這身子,睡地上一夜只怕又要病。

謝攸漫不經心地垂眼,說話也有些凶:「上去。」

寧沉不理。

誰知,謝攸竟伸出手,抓著寧沉的衣領,像提孩童一樣將人提回了榻上。

領子裹著喉嚨,寧沉被禁錮了呼吸,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短短的時間裡,他呼吸不得,也無力抵抗,眼睛渙散地大睜著,手腳都軟了。

被丟上床後,他手抖著去扯衣領。

終於扯鬆些後,他倒在榻上,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聲。

謝攸從未聽過他咳成這樣,像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樣。

咳得雙眼全是紅血絲,一隻手無力地捂著胸口,身體都在止不住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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