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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毛筆被撿起,謝攸不緊不慢地磨墨,開口道:「再過幾月你就十九了,還這么小孩子氣。」

難為他還記得寧沉的生辰,寧沉不情不願地伸手搗了搗他,像是掙扎,但也就一下,寧沉嘀咕:「你嫌我?」

謝攸挑眉,「我說一句嫌,你能當場哭給我看。」

他知道寧沉的性子,不記仇,但心情都寫在臉上,誰都能看透。

折騰了這麼些回,謝攸也怕他哭。

現如今順著他說話,他就能很歡喜。

講到生辰,寧沉仰頭問他,「你的生辰是何時?」

謝攸沉默了一會兒,告訴他:「十月初七。」

那時候寧沉還未嫁給他,自然是不能同他一起過生辰。

說不遺憾是不可能的,但寧沉又很快自己哄好了自己,他朝謝攸嫣然一笑,「那今年你陪我過生辰,我也陪你過。」

他的承諾是鄭重其事地說出來的,很執著地看著謝攸要他一個回答:「好不好?」

謝攸點頭,很突然地伸手蒙住了寧沉的眼。

他手不斷磨著寧沉的髮絲,輕揉了幾下,不動了。

寧沉伸手扒他,見扒不開,他嘆了口氣,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線,很不滿意地抬腳踢了謝攸一腳,問他:「你怎麼總喜歡蒙我眼,讓我蒙你試試?」

他說著就伸手去碰謝攸的臉,怕戳了謝攸,他很小心地往上探去,摸到了謝攸高挺的鼻樑。

而後,寧沉手慢慢地往上挪,又伸手蓋住謝攸的眼。

他需要把手往上夠才能蒙住謝攸,手伸久了有些累,寧沉鬆了手,覺得這樣你來我往的蒙眼實在幼稚。

他鬆了手謝攸卻不松,寧沉視線受阻,看不見謝攸那如狼般犀利的眼睛正緊緊盯著他。

他咬了咬下唇,興許是今日氣氛實在太好,他問出了自己想了很久很久的問題。

「你的字是什麼?」

大夏男子及冠後取字,他只知道謝攸的名,不知道他的字。

沒嫁入侯府前,他偶然幾次遇見謝攸,想了很久的開場白,可是從來沒有機會去問。

成婚後是不敢問,他怕謝攸不告訴他。

這次是他衝動了,問完以後寧沉就很快低下頭,猶豫著說:「不告訴我也是可以的,我……」

他想不出一個好的找補的話,因為他很想知道。

謝攸的手還蒙著他的眼,帶著他轉了個身,右手被謝攸握住,他拿著筆握著寧沉,寫下兩個字。

蒙著他眼的手放開了,寧沉被光亮刺得閉眼,一點都等不了地睜眼,手指撫於墨邊,墨跡未乾,連帶著他的手也跟著弄髒了。

紙上兩字筆走龍蛇,大氣磅礴,寧沉摸著那字,如摸著謝攸的人。

他出神地摸了很久,回頭要將謝攸刻在心中一樣,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

他喃喃道:「謝斂霧。」

他說完就勾著謝攸的脖子將他勾低了些,有那麼一瞬間,謝攸以為寧沉又要吻他,但是沒有。

他們額頭抵著額頭,呼吸交錯,寧沉笑著說:「我問到了。」

謝攸取字四年後,他終於知曉。

所有王公子弟都知道的字,他時隔四年才知曉。

謝攸大概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好像有些驚訝,因為他的字很多熟識他的人都叫過,寧沉應該是知道的。

可是他轉而想到,寧沉幾乎沒見過他的好友,也沒機會坐下來說幾句話。

唯一見過的趙越,也只是匆匆一面。

寧沉是被他剝離在生活之外的,若不是一紙婚書,他們對對方一無所知。

謝攸抬手,捧起了寧沉的臉,他不知道寧沉為什麼看起來很傷心,所以絞盡腦汁安慰他,「再過一年零兩個月就是你及冠,到時我幫你取字好不好?」

寧沉卻搖頭,他說:「我自己取。」說悄悄話一樣告訴謝攸,「你會是第一個知曉的。」

其實不該他自己取,寧沉上還有長輩,只是那長輩寧沉不肯認罷了。

可是再不合規矩,也只是謝攸一句話的事。

這是他們隱秘的約定,謝攸點頭,說好。

門對寫到一半擱置了,謝攸被寧沉纏著說話,寧沉像是要把他所有的過往都問遍一樣,纏著謝攸說了一整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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