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臉頰被謝攸揪了,謝攸笑著說:「寧小沉,你心虛不虛,你伺候我?我不伺候你就算好了。」
寧沉臉頰鼓起一團,被謝攸揪著就往後退,他瞧著謝攸實在過分,忍不住道:「你小看我。」
人怎麼也趕不走,索性偏房不冷,謝攸也沒硬要趕他走。
他當著寧沉的面脫衣裳,寧沉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竟看得謝攸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他脫得只剩下裡衣,餘光看見寧沉還盯著他瞧,氣笑了,他問:「好看麼?」
寧沉連連點頭。
謝攸伸手掐住他的臉:「轉過身去。」
寧沉就說:「不轉。」
只聽「刺啦」一聲,謝攸將什麼東西撕了,寧沉還未看清,眼前突然被一片黑覆蓋,謝攸將他眼睛蒙了,還打了個死結。
等他掙扎著將布條拿走,謝攸已經躺進了浴桶中。
寧沉哪裡這麼吃癟過,怨念地趴在浴桶邊上,低頭往裡瞧。
看不大清楚,但能大致看到個輪廓,寧沉伸手將霧氣打散,正要再看,下巴突然被一隻手擰開了。
謝攸咬牙:「你知不知道自己像個流氓?」
他下巴被謝攸濕了的手掐著,水滴順著頸流入衣襟內,起初是熱的,時間久了就變涼了。
衣裳貼著不舒服,又是涼的,寧沉難受地躲了一下。
謝攸收手,往後靠了些,拿他無奈一樣:「回去。」
然後那腦袋又湊過來了,盯著桶看了一會兒,又盯著謝攸看了一會兒。
饒是謝攸也被他盯得沒脾氣了,最後幾乎是自暴自棄地任他看了。
他沐浴,寧沉在一旁看,偶爾給他遞個皂團,眼睛一眨也不眨,唯恐錯過了什麼。
他長了記性,所以在謝攸出浴時,特意站得遠了些,以免又一次被遮了眼。
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他聽見謝攸低低笑道:「你真是我祖宗。」
謝攸從桶中站起來了,估摸著是故意防著他,背過身不讓他看。
寧沉只能看見他光裸的脊背,結實有力的大腿,其餘都被浴桶擋住了。
他正要轉過去看,謝攸回頭,隔空朝他一點:「你最好別動。」
寧沉沒聽他的,繞過去了。
謝攸比他想像中還要好一萬倍,緊緻的腹部肌肉,動作時手臂繃緊,寧沉視線下移動,謝攸用綌巾將下身圍了起來。
寧沉遺憾地收回視線,見謝攸淡淡地撇他一眼,薄唇緊抿,面上看起來不大愉快地穿上了衣裳。
寧沉敏銳地察覺了不對,他遲疑地往前一步,眼前衣袍突然遮了眼,謝攸穿上了衣裳,也不和他說話,徑直往外走。
只遲疑了一瞬,寧沉邁步跟著他往外走。
他跟著沉默的謝攸回到裡屋,猶豫著問:「你生氣了嗎?」
謝攸沒回話,他就自顧自道:「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前面的人突然回過頭,謝攸沒來由地問:「你衣裳方才也濕了?」
寧沉點頭。
謝攸一挑眉,使壞地說,「既然你都看光我了,禮尚往來,你也將衣裳換了。」
他一字一頓,「當著我的面換。」
第38章
分明他方才也是這麼看謝攸的,可當謝攸要看他時,寧沉就咬著唇,垂著眼睛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他抬頭慌亂地瞥謝攸一眼,而後將手落在自己腰間。
他竟然真的要脫衣裳。
那雙手細白修長,解衣裳的時候如同被逼迫一樣,指節都壓得發白,他一聲不吭將衣裳扯開,露出半截白得晃眼的鎖骨。
他太瘦了,鎖骨骨節凸起,若不是這身雪白的膚色,活脫脫像個難民。
衣裳剛扯到肩頭,露出渾圓的肩,身上被罩了一件外袍,是謝攸的衣裳。
那衣裳太長,蓋在他身上都拖地了,寧沉垂著頭將衣裳往上提了提。
然後謝攸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叫你脫你就脫,這麼沒脾氣?」
謝攸敲得不重,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而已,寧沉仰頭,他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像是被欺負得狠了,望著人的眼睛都帶著股楚楚可憐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