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之間驚醒的大徒弟連忙去查看:「他……還沒回來?」
簡町原徹底火燒屁股了:「那,厭柳呢?」
得到的依舊是對方還沒有回到宿舍地結果。
有弟子竊竊私語:「他們兩個該不會私奔了吧?」
簡町原更加著急了:「所有人,立刻把他們兩個帶回來。」
他的眼神意味不明,頓了頓之後,意味深長的低聲補上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私奔?私奔好啊!就怕是拋屍荒野了!
所有弟子開始查詢,偌大的青雲門,要找兩個不願意叫人找到的人難於登天,好比大海撈針。
簡町原不知道是被夜風凍的,還是因為心裡戰戰兢兢,打了好幾個哆嗦。
弟子們舉著照明符,青雲門恍如白日,刺目得厲害。
……
青雲門藏經閣下。
岑約死死地攥著厭柳的手,話語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溫柔得叫人心醉,眼神卻是陰狠,袖子裡面甚至藏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用蠱惑人心的語氣道:「厭柳,你愛我嗎?」
就像在理事殿那樣,討厭低頭側目,耳郭浮起一抹不被人察覺的紅霞:「我心悅你,真心可鑑。」
他們在滿屋經綸前相擁抱,好像很浪漫,又好像是極致的荒唐。
從小到大,一直有人告訴厭柳。
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只要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敗者的話會那些不值錢的甜言蜜語好聽千倍萬倍。
叛逆一下,學會喜歡一個男人的感覺原來是這個樣子。
對方的懷抱溫暖,抱得那麼緊,她可以聽到岑約的心跳聲,穩定的規律的。
是不是,殺人的時候,他都會這樣面不改色?
都會這樣心跳堅定?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刀光劍影之間,岑約重重地伸手,就要把匕首深深的刺進厭柳的心臟,那高高抬起的手卻陡然失力,一根柳條突然纏上他的脖子,明明是柳條,卻鋒利得像是劍,碗大的切口在他的脖子上,鮮血淋漓。
厭柳抱著他的屍體,感受到他的心跳由於驚恐一瞬間加快,最後歸於平靜。
她盯著地上他的頭顱,低語的樣子依舊溫柔,卻目無悲喜,道:「郎君,你忘了我能折柳為劍。」
「你也忘了,我過目不忘。是不是因為我的一味忍讓,叫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的天賦遠不及我。」
「無情道,我學得很快。」
……
不遠處,諸位弟子的聲音傳來:「師尊,好像找到他們了!」
遠方火符燃起的火光,一盞連著一盞,綿延不絕,所有弟子都被駭了一跳。
厭柳於人聲鼎沸處,卻把眼一歪,看著錯愕的簡町原,道:「是他先要殺我的。」
「師尊,你不是問我愛他還是愛我自己嗎?」厭柳道:「我可以有情於人,但他人不及我萬分之一重要,他若愛我,我也報之以情,但是他若是要我做一個踏板,我會更快動手,讓他成為我的墊腳石。」
我愛我,沒有人比我重要。
若是世界傾倒,卿負我,那便踏平乾坤,將卿挫骨揚灰。
簡町原被駭得不輕,嘴唇哆嗦著,終於沒忍住喉間湧起的酸水:「嘔。」
【系統,你告訴我,剛剛的兩輪魅惑值,是誰給我的?】
【是,誰!!!】
他幾乎是撲過去把厭柳手裡帶血的柳條抽走,搽不掉的血叫他抓狂。
系統查詢數據道:
【第一輪的50魅惑值是在岑約那裡得來的,後面的是厭柳……】
簡町原恍惚:想錯了,通通想錯了,修真世界再怎麼說,也沒有人拿修為開玩笑。
無論是岑約,還是厭柳。
有弟子雜恍惚戰慄之後突然回過神來:「厭柳殺人了!師尊,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到時候淮山岑氏找上門來如何是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