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青歇斯底里道:「他是魔尊啊?你要是把靈識碎片還給他了, 溫……溫掌門也不會答應的。」
簡町原面不改色:「掌門師兄, 他會答應的。這本來也不是你的東西。」
溫已珩聞言, 似乎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個秘境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還是站在了簡町原的身邊把於天青一攔,戒備地把手按到了自己的劍柄上。
「於藏青……於……」於天青咬著牙,聲音有一點哽咽, 顫抖著, 他知道自己逃不走了:「我答應了他的, 答應了還給他一個新的採蓮村。我不能叫於藏青失望吧?」
他和於藏青離開家鄉, 千辛萬苦尋求出人頭地的機會, 最後只得到一片狼藉。
於藏青死了,於藏青已經不想著成仙成佛了,他只想要一個平平凡凡的採蓮村幻境,這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嗎
憑什麼?
就因為他們本就卑賤如泥嗎?
簡町原的手輕輕地放在於天青的肩頭上:「不用幻境, 也能有一個採蓮村啊。」
於藏青真正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幻境, 只是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簡町原的另一隻手不由分說地在於天青攥得緊緊的手心裏面,拿出了蕭無役的靈識碎片,語重心長道:「就算握得再緊, 這東西也不是你的,而且,蕭無役會疼。」
靈識碎片輕輕碰一下就能讓修士撕心裂肺,更別提被狠狠地握在手心裏面。
不可否認,於藏青是可憐的。
但是,難道因為蕭無役的強大,蕭無役就不可憐了嗎?
都是可憐人,何必彼此難為。
簡町原看著在手裡懸浮的靈識碎片:淡紅色的靈力盤桓,晶瑩剔透,明明只是一顆沒生氣的寶石模樣,卻似乎在微弱翕動,翕動的頻率簡町原很熟悉,就像是蕭無役的心跳聲。
溫已珩想要攔住簡町原:「我和你一起去?」
簡町原用手袖當成扇子的模樣,把兩人一遮:「師兄,你也不想讓蕭無役拿到原本就屬於他的靈識嗎?」
溫已珩躊躇了一下,也用手擋著自己的下半張臉,靠在簡町原的耳邊耳語:「你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quot簡町原似乎是不解,突然笑了起來:「我害怕啊,可是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他也害怕萬人迷光環失效之後蕭無役回過神來,會讓自己粉身碎骨。
但是,蕭無役太冤枉了:似乎所有安在蕭無役頭上的罪名都是假的。
簡町原不由得懷疑:蕭無役是不是真的會像大家推測的那樣對待自己。
況且,現在萬人迷光環不是還在嗎?蕭無役應該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吧。
簡町原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舔到了嘴角一個細小的傷口,那是蕭無役親的。
他對著溫已珩說話,春花燦爛:「師兄,他不捨得傷我的。」
溫已珩幾乎是一下就把簡町原攔了下來:「問題就是這個,你知道你的爐鼎異香現在離譜到了什麼程度了嗎?」
溫已珩餅大的臉上原來小小地擠成一條縫的眼睛陡然睜開,驚恐萬分:「連我都能聞到啊!」
眾所周知,溫已珩可是直的,筆直!
原身那樣一個驚為天人的美人天天在他身邊晃,溫以珩都目不斜視,別人都能聞到的爐鼎異香,溫以珩不僅自己聞不到,還要諷刺著急忙慌的簡町原是有多自戀。
現在,溫以珩竟然聞到了,雖然不是很清晰濃郁,卻揮之不去。
原來……這就是師弟的味道。
儘管他沒有心動,但是他害怕蕭無役心動啊。
特別是他剛剛進入秘境的時候就看到蕭無役抱著簡町原啃,這還不足以叫人心驚肉跳嗎。
溫以珩體貼道:「要不,我替你去把靈識碎片還給他?」
簡町原極其促狹地笑了一聲,極快速,在溫以珩還沒有來得及火大的時候就飛快地把他的嘴一堵。
「還是我去吧。」
溫以珩打不過蕭無役。
自己的弟子們也是。
在原著裡面,辰乙和蕭無役其實都沒有真正交鋒的時候。
沒有萬人迷光環,簡町原害怕蕭無役把溫已珩削死。
看著簡町原決絕的背影,淮上岑家家主似乎有話要說,卻被一邊的周三慶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周三慶道:「我們並不是一無所獲。」
有時候一瞬間的對視可抵千言萬語,所有人的目光凝重地聚集在簡町原的身上:蕭無役其心必異,把靈識碎片還給他,是青雲門在討好魔尊嗎?
難道……難道不是抱薪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