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
祝卿安湊到白子垣耳邊,說了幾句話。
白子垣眼睛一亮:「靠這次玩的大啊!我要玩!我馬上去安排!」跑遠了覺得不對,又跑回來,「不行,我先送你回去。」
「你不是說,在這裡我出不了事?」祝卿安拍拍他的肩,「我得回去找謝盤寬,有別的事需得他幫忙。」
回到府里,謝盤寬剛睡醒,正在煮茶:「你來的剛好,嘗嘗我的雀舌。」
祝卿安也是渴了,端茶就喝,喝完眼睛一亮:「好香的茶!」
回甘解渴,唇齒留香,好喝!
謝盤寬也沒嫌他不優雅:「主公這般小氣,竟沒給你喝過?」
祝卿安看房間裡精緻的擺設:「他好像沒你富。」
「這倒是,」謝盤寬閒適倚在榻間,挑指飲茶,「男人萬萬不能懶,你既來了,得催著他上進,讓他快點掙家業,還得多長點心,不能忙起來就把身邊人忽略了,連茶都不記得給。」
祝卿安看著對方懶骨頭似的坐姿,你說誰萬萬不能懶?
不過……這是在替蕭無咎解釋?
他倒不在意,蕭無咎那種心眼多的男人,真被他放心上,恐怕不好應付。
「不過有事找我也是對的,我比他有趣多了,」謝盤寬懶洋洋,「來說說看,想玩什麼?咱們不帶他。」
祝卿安就把一路良好的粗略計劃說了。
謝盤寬沉默片刻,突然直起身,放下茶,眉目嚴肅,神色鄭重,通身的氣派,全無方才懶散玩笑的樣子:「給我五日,我去準備。」
祝卿安非常理解為什麼謝郎這麼受中州人歡迎,他真的很有魅力,懶散風流也好,肅正清雅也好,他的氣質真的,獨一無二。
「若需要人幫忙,隨時叫我,」祝卿安頓了下,「這事是不是需得同吳將軍說一下?」
謝盤寬:「我去知會便可,他這幾日跟隨主公,時間不大容易配合。」
祝卿安:「那侯爺那裡?」
「初回定城,主公會忙碌一段時間,準備事宜並非非他不可,我決定亦可,」謝盤寬微微一笑,「小安不必替他操心,他忙不死。」
西郊的蕭無咎打了個噴嚏。
他的確很忙,南朝特遣團要安排,消息要嚴密,最近本地事務細節要了解,自己的暗網渠道要搭建,人員要訓練……
「你中午沒吃飯麼?再來!」
「下盤要穩,以後每天扎兩個時辰馬步!」
「說了這是暗碼,腦子被豬吃了麼還想不到!」
盯訓練時,翟以朝悄無聲息來了:「主公,送過去的禮物……那邊收了。」
蕭無咎微頜首:「他不敢不收。」
翟以朝咂舌,那哪裡是禮物,是一具屍體,蕭季綸這些年最信任的一個心腹。
專門在挑釁完祝卿安後送過去,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
「但我瞧著,有點不對勁,」翟以朝壓低聲音,「往常這麼嚇他,他一定慫,且主公早前已帶過話,再作妖必不會容,照他性子,該老實才對,但我觀他言行神情,並沒有多軟,怕是……有別的想法了。」
幕僚群里,只怕新添了人。
他並不擔心蕭季綸搞事,這人大出息沒有,小心思不少,肯定不敢跟主公對著幹,就怕私下有什么小動作,朝著祝卿安去。
蕭無咎:「你先盯著這裡,我回去看看。」
這一找,足足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祝卿安。
吃飯時去找,祝卿安跟白子垣像吃瓜的猹,到處游擊;茶點時去找,祝卿安出去擺攤算卦,忙得不亦樂乎,哪有功夫飲茶;想要提前約飯,祝卿安被謝盤寬的餐食花樣哄住,直接留字條說沒空……
憋不住問人在哪,找過去,人早已經跑了,不在原地,問就是給人家裡看風水去了,哪哪有紅白喜事蹭飯去了,哪哪又有潑婦打架湊熱鬧去了……
總之,他的腳總是慢人一步,祝卿安隨時都在換地方,堂堂中州侯,在自己地盤,竟追不上人吃瓜八卦的速度。
而且西邊那一大片空地怎麼回事?謝盤寬在搞什麼?
蕭無咎都沒時間問,他僅僅擠出的時間,都用來找祝卿安了,還沒找著。
當然到了晚上,他還是能看到祝卿安的,跑一天累了,覺總是要睡的,但他一回來,祝卿安就說困了,催他上床……根本沒力氣說話。
他但凡晚一點,或嘮叨一句,都要被嫌棄。
倒是罐子裡的糖,人沒忘記吃。
蕭無咎若有所思,下次再找祝卿安時,手裡就記著拿點東西,新鮮吃食,好玩有趣的對象……可惜祝卿安這幾天是真的忙,而且品味什麼的,已經被謝盤寬帶著開了不少眼界,區區小東西,已經打動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