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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厲害,也有不少進項,竟沒離開流民隊伍,仍然住在簡陋的臨時安置房子裡,不遊玩,不享受,不落戶,一如既往清冷孤單,只喜歡到河邊散步靜坐,有時王昂也會……哇,說曹操曹操到!」

祝卿安扒拉著蕭無咎臂彎,催他往河邊看。

王昂抱著文書冊子,在夕陽的最後一抹餘光里,眉間微蹙,步履匆匆,似有什麼很掛心的事未能解決,突然一陣風來,拂起河邊垂柳,牽動美人衣袖,倩影亭亭……

他瞬間步履停了,眉也展了,口齒卻不伶俐了:「芨……芨娘。」

關芨轉身看過去。

王昂猛然回神,似有些尷尬:「我不是……」

關芨眉眼蘊在暗光里,寧靜無波:「我知道。」

不長不短的一個月過去,她的習慣,他早已知曉,她的態度,他亦已明晰,或許此前,他曾有過想靠近的念想,也曾製造偶遇機會,但未訴出口的情愫,很快就被對方輕易察覺拒絕……他是君子,哪怕心念成海,也並不會再糾纏,讓她困擾。

這次真的是偶遇。

王昂視線掠過女子似又清減了的腰身,匆匆移開:「天色已晚,姑娘用過晚飯沒有?」

「我不是姑娘了。」關芨指了指頭上的盤發。

這是已婚女子才會綰的髮式。

「怎麼不是呢?」王昂凝眸看她,微微一笑,「嫁過人就不是姑娘了,這是什麼道理?年紀是年紀,婚配是婚配,女子生下來是姑娘,就一輩子都是姑娘。」

關芨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人照顧。君落拓昂藏,貴人事忙,我不便打擾,就此告辭。」

「我送姑……送你回去?」王昂追上她,「正好順路,你知道的。」

的確順路,關芨做為流民,當初的臨時住處就是他安排的,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那裡,的確和他的家很近。

關芨默了下:「不必,大人著急回家,便先行吧,我還有事,要去其它地方。」

「不不,還是你先回吧,我剛才都忘了手上的事,」王昂舉了舉手裡文書,勉強掛起溫雅笑容,儘量顯得誠懇真實,「真的,你看,我一時半刻回不了家,也送不了你了。」

關芨這次沉默的有點久:「那大人珍重,告辭。」

她轉身的很堅決,奈何身體不給力,或許是剛剛在河邊蹲的太久,起來的太急,這次轉身也太急,腳步總想著要快,眼前一片暈眩……

「小心!」

王昂立刻扶住了她,見她站好,又立刻鬆開:「抱歉。」

他小心翼翼遞了顆糖過去。

關芨不想要。

王昂這次卻很堅決:「吃了它。」

仿佛她不吃,別想這麼輕鬆走。

關芨只得接了。

王昂見她將糖放進口中,才鬆了口氣,道:「家姐未嫁時,一旦晨起未用早飯,就會暈眩,我娘說,女子氣血不如男子,稍不注意就會如此,不方便看病吃藥時,有顆糖能立刻緩解,我便時時備幾顆,帶在身上。」

關芨:「她現在可好,人在何處?」

王昂:「只是氣血虛,算不得大病,日常好生養身體就好,你莫怕,我姐姐當時吃了兩年藥,早已沒什麼事,五年前出嫁,與我姐夫也是琴瑟和鳴,日子美滿,只是如今她們離得遠,暫時見不……」

話音戛然而止。

王昂意識到,被套了話,既然姐姐早已出嫁,病又早已大好,那時時備著,帶在身上的糖……是為了誰?

總不能再拉娘親做藉口。

就是為眼前人準備的,而眼前人也已知曉。

王昂耳根瞬間紅透:「總,總之你自己珍重,若遇到事,千萬記得說……我先走了!」

關芨看著青年身影消失在暮色里,低眸取出腰間荷包,無聲嘆息。

那是一隻素色荷包,淡淡的天青色,看起來很有些年頭,邊緣縫線都非常舊了,可那一抹天青依舊清新執著,從未改變,好像無論再過去多少年,它都會如此。

祝卿安原本嗑CP上頭,一直拉著蕭無咎臂彎,到關鍵節點就提醒他,各種小話分享心得,臉都要跟蕭無咎快貼到一塊了,見到這荷包,突然覺得不對:「……咦,這荷包用的布,怎麼跟我的髮帶這麼像?蕭無咎你快看看,是不是?」

他的髮帶是謝盤寬送的,他當時只是覺得很好看,跟手腕上粉青和田玉珠串很搭,後來才知道,那是一兩黃金一寸布的鮫紗,極為稀少,太平世道都難織難見,何況亂世,現在想買都沒地方買,屬於根本不流通,誰有不會放的東西。

而且這個顏色……

「就很像寬寬有的……」

祝卿安太過專注,回頭時蹭過了蕭無咎的臉,但他沒有關注蕭無咎神情變化,因為就在此時,他的視野里好像出現了另一個人,吳宿?

他也在跟蹤關心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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