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定城男人還真是……」
無恥,賴皮,渾身都是心眼子,太可惡了!
可是心裡又有點高興,有點喜歡定城的安全感,或許以後行商路可以再大膽一點,再強勢一點,貨和銀能多賺幾倍……做生意,怎麼可以和錢過不去!
涼州侯馮留英很快收到了噩耗,他千方百計尋找,真心實意要請的巨賈關大東家,被蕭狗劫走了!
他簡直痛心疾首痛不可遏,偏這時收到了昌海侯的求助信,說是這次計劃失敗,折損良多,好歹是同盟盟友,暗意他幫忙承擔一點,多少給點銀糧補貼。
「給你姥姥個腿!還要錢糧,你看老子長得像不像錢糧!」
馮留英破口大罵,老東西活兒丑長的丑,想的倒是挺美!干蕭狗干不過,名聲敗了兵沒了,就差一點連自家地盤都丟了!
他決定不能讓自己心裡憋屈,反手寫了封信,寄回給昌海侯。
錢糧你是別想了,但是你找的那個女奴還記得麼?她叫關芨,你這瞧不起,那瞧不起,一口一個逃奴賤人,人家蕭無咎可很瞧的起呢,將人請到了定城,奉為上賓哦。
哦對了,這關芨還是赫赫有名的四方巨賈,關大東家聽說過沒有,就是她!
昌海侯收到信,還沒看完,就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被大夫緊急扎針喚醒,他掙扎著爬起來,繼續看信,捶胸頓足,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不記得是誰跟他提起關芨這個人,他只是對這女人有點印象,這個女奴小時候相貌就很好,而蕭無咎正當年輕,用此人來做藉口再合適不過,他哪裡知道十年不見的女奴,竟一朝翻身,成了巨賈關大東家!
他若是知道,若是知道……把這張老臉捨出去,也得把人請回來啊!至少這裡是關芨故鄉,他總占幾分優勢的!
亂世如此,不知哪天就要改天換日,誰舉事不需要錢,會賺錢的金母雞誰不想要!
他發誓,他真的只是心血來潮,想小小利用一下,誰知竟把潑天富貴推了出去,便宜了蕭無咎那狗東西!
到底是誰促成的這一切,別人是怎麼抓到機會的,怎麼就這麼巧!
……
祝卿安不知別人心情如何,反正他比較悠閒。
早早趁著還涼快的時候,就和謝盤寬一起出了門。
他不耐煩騎馬,坐的馬車,謝盤寬比他還怕熱,懶病都不犯了,騎的馬,小老虎不想坐車也不想騎馬,溜溜噠噠跟著走,圓眼睛看哪都好奇。
「哇……這就是西方白虎,戰神祥瑞麼!」
「來來肉肉,姨姨這裡有肉肉,你吃不吃?」
「不吃啊……那這裡有骨頭,啃不啃?」
「都不吃,那是不餓?那想不想玩,這裡有顆藤編的繡球,圓滾滾可好玩了……」
奈何小老虎十分高冷,高貴優雅的踱著步子,誰都不理。
祝卿安在車裡清咳了下。
小老虎立刻變身,別人投餵它要搶著吃,別人給東西也叼來玩,就是不讓摸,看可以,靠近五步之內可以,再近了不行。
「哇——它好可愛!」
「它叫的聲音好粘!這麼乖,是還想吃肉肉麼?給!你吃!」
「這麼可愛,像大號的貓咪,一點都不凶呢。」
「戰神就是這樣子的麼?」
「戰神怎麼就不能這樣子了,這是同我們親近呢,喜歡我們,才能守護我們,你不懂別亂說話!」
總之這一路,坐車的祝卿安舒服,騎馬的謝盤寬舒服,走路的小老虎也很舒服。
很快到了山間。
西山坡緩,車行通暢,綠樹成蔭,涼風習習,還很安靜,隱隱能聽到山泉聲,避暑莊子建在這裡,想也知道會有多舒適。
「如何,我選的地點,建成不過三年,舒不舒爽?」一涼快,謝盤寬懶病就犯了,不再騎馬,上了車。
祝卿安直接豎起大拇指:「優雅,優雅極了。」
「那當然,」謝盤寬掀開車簾,指了指遠處,「那邊陰崖暗處,還長了一種果子,軟糯清甜,一點都不酸,現在這個季節剛好成熟,可惜車過不去,果子長在荊棘叢里,又很難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