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個勁勁的,凶凶的,不服輸不服管,狂風不懼,驟雨不怕,永遠暴脾氣,也永遠鮮活的,帶刺薔薇。
翟以朝眸底燃著火,欺近葭茀,氣息落在她頸側,強硬蠻霸:「你想怎麼玩,都沒關係——但我想做的事,必會做到。」
湊不上有什麼關係?
可以用搶的。
我們當兵的,最擅長耍流氓,不講理!
……
韋天鵬此刻正在滿場找人。
他既然計劃詳備,一力促成逍遙香,不可能只準備一套方案,主要方案已經壞了局,無法展開,現在追究沒有任何作用,不如立刻啟用備用之人……
但他必須小心,避開他人眼線。
還好他聰明,別人只破壞了外面,這裡的人還在,一個兩個三個……
他越找越興奮,還來得及!
可找到第五個的時候,再往下,怎麼都找不到第六個,後面的全部沒有了,怎麼可能呢!
「砰——」
一個被扒了大半衣裳,渾身是血,不知道暈了還是死了的人,摔到了他面前。
「韋坊主是在找這個麼? 」
隨著蕭無咎慢條斯理走近,一個又一個人被這樣摔到韋天鵬身邊,身體全部被搜查過,藏的東西被收了,緊閉著眼睛躺著,渾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
祝卿安跟著蕭無咎過來,但並未像蕭無咎這樣走近,而是留在遠處,倚著廊柱:「為了不讓我們發現,韋坊主真是煞費苦心,不提前把逍遙香藏到樓里,怕被我們搜出來,待逍遙宴開啟,小樓開門迎客,就讓你的人偽裝成客人,攜帶著逍遙香進來……」
「韋坊主怎麼個打算?外面大頭護送的逍遙香沒到,就想起了這些備用的,現在一個個找出來,是要讓他們把香拿出來,全部一起點燃?只要量足夠,讓在場所有人陷進去了就好,最後這壓軸拍品的風頭出不出,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目的都會達到,是不是?」
韋天鵬震驚:「你,你怎麼知道!」
祝卿安微笑:「所以我早說了,不要學無頭蒼蠅亂轉,要轉動你的大腦。」
什麼早說了?你說了毛啊!
韋天鵬不明就理,對面這人氣派擺的,怎麼像是給人當先生的?
不是算命先生,是教書的那種先生。
祝卿安還來勁了,板起臉:「就這點手段,出門別說我是你的老師。」
誰是誰老師了!誰說你是老師了!
韋天鵬認為這是祝卿安氣他的另一個角度,也的確被氣到了,手有點癢,想殺人。
但他知道現在情況不對,對他一點都不利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舔了下唇,試圖拉點關係:「同是逍遙十八寨混出的地頭蛇,你們何必偏袒葭茀那賤人?女人頭髮長見識短,能知道什麼?這個逍遙香,我同你們說,是真的享受,真的能賺大錢,你說一個人為什麼活著?不就是為了享受,飄飄極樂的享受!而且這逍遙香可不是隨便誰想就能享用,它代表著名利場,代表著至高無上,你不想揚名天下,被人羨慕活的燦爛耀眼?」
祝卿安直接冷笑:「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群亂帶節奏的蠢貨,看似滿口道理,實則一派胡言!你懂什麼叫享受?」
韋天鵬眯眼,他認為已經很給對方面子了:「是人都懂享受,最簡單的男歡女愛,那最後一刻的歡愉,你別跟我說,你還沒有過吧?」
祝卿安:「所以呢?之後呢?」
韋天鵬一愣。
「空虛了是吧?索然無味了,對不對?」祝卿安往前一步,「沒有別的追求,沒有其它簡單,或更高級的快樂方式,人生只會追逐生理性高1潮,短暫幾息暢快後,迎來的是漫長空虛,心底迷茫,不知道往哪裡走,焦慮此刻是否正確,一邊不肯認清現實,一邊因現實軟弱,逃避放縱……這樣難受空虛,你說是享受?我怎麼覺得,是慢慢腐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