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聯絡到了祝卿安!」不然不可能連時機都卡的這麼准!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們二人聯合行策,防衛尤其上心,於祝卿安一事,他們利益相同,絕不會背叛彼此,如此嚴密的防衛,若蕭無咎有過靠近,接觸過祝卿安,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可這兩個人就是勾搭上了,祝卿安還配合了蕭無咎的局!
就像現在,祝卿安根本就沒跑遠,怕什麼狗,他一點都不怕,現在就在街上,把那大黑狗揉的嚶嚶叫……
他們被騙了!
祝卿安一邊揉狗子,還一邊扔了顆石子,擊到門框:「起——」
馮留英和齊束立刻覺得束手束腳,就算自己這邊人多,仍然占不到什麼便宜,不是視野不明,就是總有突如其來的小意外,攔著他們,阻著他們,讓他們不能對付蕭無咎和翟以朝。
這是命師的陣!
剛剛祝卿安在房間裡轉圈,根本不是什么小貓發脾氣,那些看起來到處扔的瓜子桂圓,根本不是隨便扔的,那是在布陣!
有此陣相助,就算蕭無咎只帶了翟以朝來,也能全身而退!
馮留英和齊束明白,大勢已去。
然而還不止如此——
蕭無咎自來護短,睚眥必報,怎麼可能這麼便宜了他們,短短時間內,攻勢凜冽鋒利:「這一刀——為我的人!下次再想打他主意時,記住此刻的痛!」
「這一刀——為我們賭約!你二人,永遠贏不了我!」
然而馮留英和齊束為擄祝卿安,準備良多,並不只明里布的防衛,暗裡還有線,特殊號令下,街上很快出現不同的人。
這次,他們倒是心無芥蒂,立刻連手了。
但同樣沒用,蕭無咎怎麼可能只帶翟以朝一人來,他二人單獨上前,只是想不驚動,襲以奇招,落後不遠處,就有跟著的人。
定城消息,作為主公的蕭無咎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信謝盤寬和吳宿,不用他關照,自己就能守住城,中州大軍調動不了,他還有其它力量,逍遙十八寨的諸侯小會,當他只是玩了一趟麼?
還有祝卿安自己在那邊交的朋友,甚至白沙島幫忙批過命的人,聽到消息自動自發幫忙,他怎麼可能無人用!
馮留英知大勢已去,仍不甘心:「你少在這撒野!祝卿安既是天命命師,大家爭搶理所當然!」
齊束亦冷笑:「就算你今日把他帶回去了又如何,日後還有無數次,不是我二人,也會有其他,你不會次次都幸運,次次都能把人保住!」
「他這麼優秀,別人喜歡,不是理所當然?」
蕭無咎手持長戟,野的很,狂的很:「但只我能擁有,爾等皆不配!」
夜風獵獵,沒人知道這人哪來這般強烈的配得感,霸道自信,但此刻他的氣勢,真真能壓的所有人伏首。
馮齊二人抓祝卿安,首要目的當然是天命命師,他們已經見識過祝卿安能力,作為諸侯主,蔫能不饞?二來,也有那個賭約的原因,如果能讓蕭無咎關心則亂,露出破綻,能順勢打擊瓦解最好,結果……竟然什麼都沒實現?
還被祝卿安給騙了!他一定有什麼方法確定蕭無咎的存在,一定算到了一切!
馮留英埋怨齊束:「你不是最信命師,命師有什麼手段,你不是最清楚! 」
齊束也忿忿:「這是一般命師麼!這是天命命師!我怎知他這般厲害!」
然而內訌,也改變不了結局。
齊束試圖最後說服祝卿安:「我二人還為你跟別人打架呢!護你的心始終如一!」
祝卿安怎麼可能被騙到:「那也是故意讓我看的,不是麼?兩位這是演戲演的,連自己都信了?」
齊束噎住。
馮留英拽開他:「我們的確希望得到你的信任,但初心亦的確無二,是真的想保護你,因為你對我們也很重要!」
「今日便不殺你們,來日莫再妄圖以情分挾持他!」
蕭無咎旋身出來,收起長戟,環住祝卿安:「我們走!」
一聲呼哨,矯健黑馬自遠而來,二人同騎,穿越長街。
「可是翟將軍——」祝卿安擔心回望。
蕭無咎伸手,扳過他的臉:「莫小瞧了他。」
翟以朝曾為斥候,隻身入敵營,輾轉數月毫髮未傷,後做沙場戰將,威名赫赫,敵人聞風喪膽,這個年紀還時不時要和白子垣爭做前鋒軍,其膽識,能力,不比任何人差。
他敢於交付信任,相信他的姑娘,也會全力以赴,做到自己的責任。
祝卿安還是不放心,掐算了一把,確定翟以朝真的不會有事,才安安靜靜的跟著蕭無咎走了。
但很快,他就認了出來,這並不是回中州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