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桃娘姿態親密,進房間開始就沒什麼距離感,雙方似很信任彼此,不是認識很久,就是彼此可託付後背的金蘭之交。
遂,應該也是來幫桃娘的,沒準就是葭茀的人。
也就是小白那個小傻蛋,什麼都看不透,偏偏硬闖了過來,桃娘也膽大,敢讓這幾個人在床底下湊牌搭子。
來訓話的下仆終於走了,桃娘掀開床帳,把底下的牌搭子放出來。
白子垣早就忍不了了,跳出來就指責桃娘:「你到底在搞什麼,知不知道很危險! 」
桃娘挑了眉,沒說話。
那男生女相的小公子嗤笑一聲,搖了搖扇子,看向桃娘的眼神溫溫柔柔,說話更溫柔:「那你好好休息,好好照顧自己,越是天時不好,越是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知不知道?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白子垣:……
你這樣,好像襯托的我有點不太禮貌?
王簡竟也沒發火,學著那公子哥,也做溫柔態:「有什麼事,儘管使了人叫我,你知道的,這是在王家,我一直都在。」
他也溫溫柔柔行了個禮,溫溫柔柔告退。
白子垣:……
好了,這下他真不是個東西了。
桃娘沒理他,顧自坐到桌邊泡茶,泡好,推到對面一杯:「坐。」
白子垣氣呼呼坐下:「我剛剛不是要責你……」
「怎麼認出我的?」桃娘卻問。
白子垣意外這個問題:「這還用認?一眼不就看出來了?」
「你在哪看到我的,什麼時候來的麗都?」桃娘美目微挑,「不要試圖撒謊,我能查到。」
「那你不能跟別人說。」
白子垣摸了摸鼻子:「就今天麼……我剛到麗都,就看到你站在繡樓上扔繡球,他們都叫你王姑娘。」
「你看到繡球了?」
「那麼熱鬧,誰看不到?」
白子垣沒說自己搶了,他很擔心桃娘處境:「你在這裡是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麼?知不知道這個環境很危險,不管王家,還是你那個母親鄭夫人,都不是真心愛重你疼你……」
桃娘卻笑了:「你可要做我夫君?」
白子垣當即炸毛,差點從桌子上飛出去:「誰誰誰要做你夫君!」
他甚至雙手環胸,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你想什麼美事呢!」
桃娘笑的頭上步搖都歪了:「這麼不想啊……」
白子垣這才察覺自己反應過度,訕訕坐了回來:「反正你不能肖想我。」
「那你還不快走?」桃娘纖白指尖轉著茶盞,似笑非笑,「君身貴事要,既知此處是漩渦,何必涉險?」
是還有正事,主公要玩心眼子謀天下,小漂亮要卜卦看局,中州軍都得隨時接受派遣,按理說,他的確應該不在旁的事上浪費時間。
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走,桃娘越趕,他越不想。
莫名其妙的,他忽然想起元參衝著暮行雲耍無賴的樣子……
「我就不走!」他突然理直氣壯起來,「剛剛那兩個人怎麼回事,你信他們,不信我?」
桃娘素手托腮,淺淺一嘆:「真就這般不願做我夫君麼……弟弟?」
她並沒有湊得很近,但她知道自己的美,有意釋放時,眼角眉梢都寫滿魅力,讓人猝不及防,心弦顫動。
白子垣早就知道她好看,卻不知能這麼好看,好看的讓人心裡發慌!
「你你你,你安分些! 我中州兵軍令如山,從不怕美人計的,誓死不屈!」
桃娘終是忍不住,笑的拍著桌子,停不下來,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世間怎會有這種小傻蛋!
白子垣耳根有些紅,還不忘裝聲勢:「而且誰說我是弟弟了!你不也才十七,叫哥!」
「小白哥哥,」桃娘還真敢叫,眼底一片水波朦朧,如夢似幻,「你可要娶我?只要拿到那顆繡球……」
白子垣噌的站了起來:「你這姑娘怎麼口無遮攔,張嘴閉嘴就是嫁人,想來問你也是白問,不同你說了,我自己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