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祝卿安使勁揉白老虎脖子,把手按進它毛毛里,感受許久不見的油光水滑,「我可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吼!」
白老虎含住他的手,不咬,也不松嘴,用吊睛圓眼表達自己的不滿——
虎想死主人了!主人都不叫人來接!壞!
「好了好了,我錯啦——」
祝卿安又是道歉,又是貼貼揉揉,都不管用,乾脆往下按它的圓腦袋:「那之後都由你來帶我跑,好不好?」
「吼!」
白老虎這下高興了,頭一頂,把祝卿安拱到背上,四爪焦躁撓著地,看向蕭無咎,那意思——
咱們跑去哪兒,你倒是給指下啊!
蕭無咎:……
「你來的正好,把屍體帶過去,同時保護解陣的師父和師兄弟,」他只能快速吩咐白子垣,同時轉身跳上宮牆,「我去會會老朋友。」
白老虎一看他動作,仿佛聽到了出征號角,立刻往那個方向沖——
一人一虎,不,兩人一虎迅速消失在視野,徒留白子垣風中凌亂。
啊這……
來了,但來了個寂寞,跟不了主公,還得帶個屍體回去,剛才的小夥伴小白也見異思遷,跟人跑了。
「這叫什麼事啊!」
白子垣一跺腳,扛起屍體就往集市方向跑,再晚熱鬧都看不上新鮮的了!
……
蕭無咎跟著信號彈指引,來到西門,果然,等到了馮留英。
馮留英是單騎來的,翟以朝在外面守著,他的大軍過不來,但若集大軍掩護,他隻身穿過,倒是沒問題,正低調暗潛,吭哧吭哧爬牆頭呢,突然覺得不對勁,抬頭一看——
蕭無咎坐在牆頭上,很禮貌的伸手打招呼:「來了?」
馮留英:……
這狗東西還不是一個人來的,馮留英默默翻上牆頭,剛坐下,就看到牆根底下的祝卿安,騎著白老虎,白老虎警惕抬眼看他,虎視眈眈,好像他一動,它就要撲過來咬死他似的。
你們是不是太不講究了點!
馮留英瞪向蕭無咎。
蕭無咎臉皮厚的很,根本不覺得有問題,還嘖了一聲:「馮侯怎麼這麼有空,自己一個人來了?」
馮留英:……
諷刺我是吧,踩臉罵是吧!
「別以為你這樣就能贏了我,只要我——」
「只要什麼?」蕭無咎話音慢條斯理,「沒有兵,掌不到權,一切都會是空中樓閣,縱使馮侯一身孤勇,單槍匹馬殺到皇城又如何,這般出風頭,是想被誰殺了?齊侯,西平侯,還是——本侯?」
馮留英怎會不知?但也得進城努努力,反正不能在城外干看著,他知道自己或許已經輸了,但不太想承認,他不想屈居人下,不想跪著討生活,他才四十多,遠遠不到老的時候,還有那麼多仗等著他打,還有那麼多兒子要養,還有那麼多那麼多……
他如何甘心?
蕭無咎:「我這裡有個建議,要不要聽?」
馮留英心煩的很:「有屁放!」
「邊城再往西,有沙漠,也有無垠疆域,闊遼壯美,那裡有無窮土地,無盡金銀……」蕭無咎點到為止,「若說距離,那裡離馮侯更近,馮侯為何偏偏盯著此處不放?你有精力,有能力,比任何人都熟知境況,為何不開創一番偉業?」
馮留英愣住,對啊,為什麼從來沒想過這個方向呢?
所有人都爭搶的東西才香,所有人都覺得江南富庶,得咬一口,誰咬到了誰就是真英雄,所以他也必須得搶一搶,可若往西……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