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吧,牽手了,下一步離do還遠嗎?】
【我的cp未來可期!】
【哈特軟軟(愛心)(愛心)】
舒緩的樂聲如敘述故事一般娓娓道來。
然而浪漫的氛圍堅挺不過三秒。
下一刻,就見寧簡前進的步伐,一腳踩在了應知予的黑色皮靴上。
【……說早了】
【搞得這麼曖昧,還以為寧簡被人奪舍了呢!這下對味了!】
【你對寧老師的要求可真低啊(嘆氣)】
短短一支舞的時間,寧簡感覺他快把別人的鞋踩爛,腳踩碎了……
並且生怕對方問他——「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寧簡本人已然接近自我放棄的閾值,不過領舞的人似乎很堅持,像是他曾經的班主任兼任數學老師,倔強地要將全班的本課成績拉到年級第一一樣。
「先左腳,對,然後……」
然後他的臨時舞蹈老師悶哼一聲。
「……再右腳。」
一舞畢。
寧簡:「……你沒事吧?」
應知予:「沒事,也就是腳掌斷裂而已,小傷。」
話落,又補充道:「絕對不是寧老師的問題。」
寧簡伸出躍躍欲試的腳,應知予默默把自己負重傷的那條腿收回去。
寧簡:「……」
他承認自己跳得差,行了吧!滿意啦!
小提琴奏樂又換了新的樂曲,預示著第二次約會進入尾聲。
外面的世界是寂靜的白,綿密的雪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變得清晰,急匆匆來,急匆匆落。
寧簡這才注意到頭頂有一座尖塔時鐘,指針馬上就要指向九點整。
「有一種思念叫望穿秋水,有一種寒冷叫我忘穿秋褲。」寧簡說,「為了避免變成汪汪碎冰冰,我建議咱們還是進屋吧。」
【為什麼是汪汪碎冰冰】
【單身狗,汪汪】
【天若有情天亦老,秋褲還是穿的好】
【眾里尋他千百度,翻箱倒櫃找秋褲】
應知予這次沒有叛逆,也沒有中二地又想一出是一出在雪中起舞,倔強一次,失去一條腿。
debuff似的,凍沒知覺了。
寧簡一轉頭,就看到他這位舞蹈老師一腳深一腳淺,拖著步伐走在雪地里怎麼看怎麼可憐……
出師不利啊!
寧簡:……
他可能知道嚴老闆一瘸一拐的真實原因了。
寧簡看著他的腳哽了一下,然後腳步慢了下來,思忖了一下,他摸了下口袋裡,剛剛失而復得的東西。
福至心靈地將包裹在布帕中的銀鏈子扯出。
遞過去。
「喏,給你。」
「嗯?」
掌心冷不丁被放入一根冰涼的物件,應知予下意識蜷了蜷手指。
【哇啊啊啊啊啊定情信物!】
【我宣布這就是告白夜了,你們兩個,結束錄製就去領證】
【從第一期就開始追,看到這裡有種老父親親手把孩子託付出去的錯覺,淚目】
【你就是想當寧簡他爹吧】
在看到是什麼後,應知予瞳孔微微擴大,眼睫輕顫。
一條蛇形銀鏈。
細長蜿蜒,綴在銀鏈上,無旁的裝飾,卻出奇地明亮。
看應知予腳步忽然滯在原地,整個人宛如冰雕一般一動不動,寧簡揮手在他面前晃動兩下。
視線都不帶挪動的。
寧簡面上裝出驚訝的神情,「該不會真凍成碎冰冰了吧?」
會場門口,昏暗的路燈忽明忽暗。
暖黃色的光圈照耀下,應知予聲線微啞,莫名低沉:「寧老師,這是什麼?」
「?」
明知故問?
寧簡抬頭,猝不及防同他四目相視。
「……」
「……」
僅僅幾秒時間,寧簡卻感覺自己的眼皮都在發燙,燙到灼燒,「項鍊」二字噎在喉頭不上不下。
他率先移開眸光,若無其事地插科打諢說:「雖然不值幾個錢,但目前這種情況,應該能和節目組換兩雙棉拖穿穿。」
也不是他瞎掰扯,比起路清禾那條金鍊子來說,他這條銀飾確實不值幾個錢,只是戴了十多年,大約能起個……辟邪的作用?
「要不你就放在身邊,當個護身符?」
寧簡認真地想了想,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道:「心誠則靈,有求必應。」
此時,準點的鐘聲響起,寧簡攏了攏唯一能抵禦寒風的大衣。
「快抬起你高貴的腳蹦兩步,太冷了……」
望著飄雪的天空,應知予勾了勾唇,幾乎是自言自語般慢條斯理道:「心誠則靈……」
「果不其然。」
…
寧簡和應知予兩人回到頂樓,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配對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