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翅翼在張開的那一瞬間還是扯到了神經,凌洲微微皺了皺眉,強忍下那逼人的刺痛。
薩岱霍斯擰了擰眉,安撫地揉了揉凌洲的頭,隨後小心地查看著翅翼的傷勢。
薩岱霍斯拿起治療儀,輕輕放在碎裂的翅骨上,溫聲道:「有點疼,雄主,忍一忍好不好?」
凌洲點點頭:「嗯。」
他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哄小蟲崽吶。
薩岱霍斯仔細地托著翅翼,啟動治療儀。
淺紅的光照在翅翼上,細細的藥粉隨著紅光慢慢滲入翅骨,修復著一條條裂痕。
手中的翅翼不自覺地輕顫著,薩岱霍斯握緊了治療儀,輕聲哄道:「很快就好了。」
凌洲:「嗯……」
他閉著眼睛,睫毛抖個不停。
倒不是疼……疼是真的疼,但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上將的手一直托著他的翅翼。
翅翼是十分敏感的部位,於不依靠翅翼戰鬥的雄蟲而言就更加敏感了。
此刻凌洲閉著眼睛,背上的溫熱在一瞬間被放大無數倍,刺激得神經也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地帶著翅翼抖動著,而這麼一抖,那觸感就更加明顯了,又刺激到了神經……
如此循環往復,凌洲覺得他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救大命啊。
凌洲在心裡默默流著一把辛酸淚。
半晌,治療儀停止了工作,薩岱霍斯看著稍微恢復了些的翅骨,擰著的眉這才稍稍鬆開了些,他將治療儀放到桌子上,轉身走到凌洲身前。
看著凌洲微微顫抖著的睫毛,藍眸里溢滿了心疼,他抬手輕輕撫上凌洲的臉頰,拇指颳了刮凌洲的眼尾:「雄主,可以了。」
凌洲心緒激盪,忙著安撫亂跳的情緒,一時沒有注意外界的動靜,聞言才睜開了眼睛。不承想,一睜眼就正正撞上薩岱霍斯的藍眸,讓人瞬間就溺在了裡面。
凌洲呆呆地看著薩岱霍斯:「上將……」
薩岱霍斯輕聲道:「還疼嗎?」
凌洲搖搖頭:「不疼了。」
薩岱霍斯溫柔地看著他:「抱歉。」
凌洲皺了皺眉:「抱什麼歉,」他往前湊近了些,眼裡滿是笑意,「謝謝上將的筆筒。」
薩岱霍斯笑了:「喜歡嗎?」
凌洲大力點著頭:「很喜歡,很漂亮。」
薩岱霍斯看著凌洲近在咫尺的亮晶晶的淺眸,呼吸滯了一瞬,心間發燙:「喜歡就好。」
凌洲眨眨眼,慢慢收回了翅翼,緩緩抬手抱住了薩岱霍斯,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凜冽氣息:「謝謝上將。」
薩岱霍斯心跳停了一拍,隨後避開翼骨,伸手輕輕環抱住凌洲,安撫地揉了揉凌洲的脊椎骨:「想要什麼都跟我說。」
凌洲閉上了眼:「嗯,上將也是。」
薩岱霍斯笑意加深:「好。」
凌洲靜靜地靠在薩岱霍斯懷裡,心跳聲隆隆作響,積累已久的感情在此刻忍不住噴薄而出——
就留在這兒吧。
不管是書也好,真實的世界也好。
他慢慢地把頭埋進了薩岱霍斯的頸窩。
薩岱霍斯一怔,耳尖血色蔓延,隨即緊了緊抱著凌洲的手,低頭輕輕蹭了蹭凌洲的腦袋。
溫熱的體溫瞬間將凌洲牢牢包裹住。
凌洲臉頰微微泛紅。
他這也是沒辦法啊,老同志,誰讓您兒子的心上人在的地方那麼遠,他不得不遠嫁了啊。
小說里一個個血淋淋的慘痛教訓告訴我們,兩地分居非常非非常常非非非常常常影響夫妻……夫夫感情,他相信老同志一定是不忍心看他獨守空房、黯然傷神的。
凌洲默默摸了摸自己良心。
況且,說不定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可以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在兩個世界裡來回穿梭,隔三差五地回一趟娘……回一趟家。
凌洲默默點頭。
就算……就算真的不能回去,老同志資產豐厚、容顏依舊,生活品質方面是完全不用擔心,精神生活方面……
凌洲仔細回憶了一下,他記得三個月前他就把老同志的簡歷一份份地親自投遞到市面上所能找到的各大相親網站,這都過去那麼久了,再不濟也該被看對眼幾回了吧。
嘶……凌洲的心有點微懸,凌長雲老同志總不至於這麼沒有市場吧?
不不不,凌洲按住隱隱作痛的良心,他相信老同志的魅力。
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凌洲已經把凌長雲同志的幸福晚年……中晚年生活全部過了一遍,就差拿紙筆寫下來投稿出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