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書看著看著就睡著了,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是自己和林小朋友在一個高山上,林文和站在懸崖之上,往下看是萬里高空,自己與林文相對的站著,自己站在外面,林小朋友抬著頭看著自己,那個眼睛純淨閃亮,映出自己的臉。細長的雙手拉住自己,血白的雙唇緩緩張開了口「顧子書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他笑起來,血色的嘴唇也隨之展開。
他踮起腳靠近自己的耳畔,低語到「顧子書,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那雙手鬆開,並將自己用力推下,他隨著山在急速下落,他隔著霧蒙蒙的雲層他看見林文依舊站在那裡,嘴巴不斷蠕動,山谷里迴蕩著少年清亮的聲音「永遠....永遠....永遠...都不會...愛上你....」。
第29章
顧子書喘息著從睡夢中醒來,冷汗浸濕了睡衣,粘在皮膚上。心臟一下一下的猛烈跳動,顧子書抹開額頭的汗水,翻開被子下了床,快速衝到了浴室開始沖洗。
對於顧子書來說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噩夢,仿佛在預示著未來這份隱秘的愛意將落到一個可怕的下場。
因為顧子書今天要來家吃飯,林文早早的起了床。自從去了顧子書家一次,林文深深的發現自己與他的雲泥之別。
他仔細的將家的邊邊角角擦拭乾淨。干到中午終於將家又重新清掃乾淨。微風吹起,光照著這個溫馨的小家,陳舊的白色沙發穿著被黃色小碎花的衣服,餐桌上的玻璃瓶里插著簡單的金黃色桂花,淡淡的桂花味布滿小家。
林文收拾妥當後,拿出放在禮品袋裡的數學練習題,之前拿回來後就一直放著,直到做完自己買的數學題自己才想起來這本練習題,看著被放得褶皺的袋子,林文拿書撐了撐,直到那些褶皺變平。
林文剛做了一個章節,門就被敲響,悶悶的幾聲,讓人聽得有些不真切。
他想:顧子書已經來了嗎?
林文小跑幾步開了門,門外站著的不是顧子書而是謝全,謝全眼底青黑,整個人看著很是疲憊,一雙眼睛無神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我有點事....想跟你說,可以...進來嗎?」少年嗓音沙啞,像破舊的機器發出的摩擦聲。
看著與謝安有幾分相似的臉,林文內心很是拒絕「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吧」。
「在這不方便,麻煩了」。他痞氣的臉柔和起來近乎渴求。
林文讓開了門,謝全捏著衣角有些緊張的走了進來。
他僵硬的坐在平滑的沙發上。
林文為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
在林文考量的目光里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從口袋裡里掏出一個信封,林文疑惑的接了過來
東西摸著挺厚。
「這是我所有的資產,我替我哥哥給你的歉禮」。
林文沒有打開信封而是推了過去。
謝安看著林文不肯收,有些急了「這是乾淨的錢,是我打工掙來的」。
林文搖了搖頭「我不會收你的任何東西,包括道歉,錯是你的哥哥,不是你,該受到什麼懲罰是警察說了算,不是我說了算」。
聽見林文這樣說謝全才明白他是誤會了「林文,我不是在私下收買你,雖然你們那天還沒有發生什麼,但是我哥哥做下了事情已經是證據確鑿,現在受到傷害的人已經出來做了質證。」
他有些哽咽的繼續說「我勸過他的,可我沒有辦法,我的力量阻止不了他」。
少年低著頭,一顆淚痕划過「我只有一個哥哥了,可現在他也不在了」。
少年又揚起頭望著天花板,手快速的擦了一下臉「收下吧,這是我哥哥欠你的」。
少年沒有再聽林文的推辭話語,他站了起來,快速的打開門。剛踏出一隻腳,才發現門前站著的人,少年穿著黑色衛衣,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往後趴著,手裡提著一盒東西,挺拔的身軀看起來力量感十足。
他一隻手舉起,正要敲門。看見打開門的陌生人有些疑惑,抬頭看了看門牌號,又看了眼面前的人。
謝全錯開他走了出去,林文拿著裝滿錢的信封沖了出來。
顧子書兩隻眼睛咕嚕嚕的轉向林文又轉向出去的同齡少年。
他舉起的手展開五指,給林文打了個招呼。「hi」。
林文錯開顧子書追了出去,謝全已經跑下了樓,看不見聲影。
林文無奈的將信封拿了回來。站在門口的人依舊沒有換位置,還是呆呆的看著。
林文看著被忽視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