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再找找。」
於白鱗打開衣櫃,宿舍每個人有一個衣櫃,而於白鱗打開的就是林文的柜子,林文的柜子簡單而整齊。裡面掛著幾件廉價的衣服外套,一股香氣撲來,於白鱗終於想起來這個熟悉的味道,是梔子花的味道,清甜帶著一絲果香,不讓人討厭,但在林文身上於百鱗就是格外不喜歡這個味道,像小姑娘一樣。
「不是,鄉巴佬柜子里這些是什麼啊?噁心吧啦的。」於白鱗抽開擺放整齊的衣服,一個紅色盒子露了出來,看得出來這個盒子被保護得很好,被主人藏在柜子最底層,還被衣服遮擋起來。
於白鱗拿出盒子「我就說是他偷的,還拿這麼好的盒子裝起來。」
韓曜懶懶掃了一眼「那麼大的盒子,人家應該裝自己東西的,怎麼可能裝你的表。」
於白鱗反駁道「怎麼不可能,萬事皆有可能。」
於白鱗打開盒子,裡面沒有出現表,而是一條製作粗糙的白色圍巾,但細節處理得乾淨,線條也被修剪得整齊。於白鱗正準備拿起這條圍巾仔細觀察。
一股力推開了他,於白鱗被推得踉蹌,撐住一旁的床才勉強緩住身體。
路喬跟在後面,震驚的看著忽然暴怒的林文,這是第一次他們看見沒有情緒浮動的林文,第一次生氣的模樣,他搶過盒子,將他重新蓋好。
語氣帶著難以忍耐的怒氣「為什麼拿我的東西。」
於白鱗也震驚了,一向安靜怎麼說也不生氣的人,今天不僅生氣還動手打人了。
他抱著手臂,強裝鎮定的反駁道「我東西不見了,懷疑你偷的。」
路喬聽見這句沒頭沒腦的污衊,氣憤的說「你東西不見了,憑什麼說是林文偷的,林文也不是偷東西的人。」
「我說是他就是他,咱們寢室就他最窮,衣服都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一股窮酸味。他不是在學校咖啡店上班嗎,不缺錢會去上班嗎?再說了,我那表夠他打拼一年了吧。」
韓曜冷聲道「先別吵,好好說話。」
於白鱗擺擺手,一臉無所謂「我沒吵啊,我只是實事求是的說,如果不是他偷的,他為什麼那麼緊張啊。」
林文抱著盒子,眼圈微紅,冷聲道「我沒偷你的東西,我也不屑偷你的東西。」
林文慶幸趕上了,路喬從圖書館出來,隨便去接還沒下班的林文,今天是星期五學校人不多,所以老闆提前給林文下班,一路上路喬和林文討論著老師給的課題,林文心有些突突跳,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見了這種場面。
「沒偷,就打開讓我看啊,越是害怕越是不敢打開。」
「我憑什麼打開,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沒有資格查看,也沒有資格要求我打開。」
韓曜一直以為林文是一隻小白羊,沒有情緒,總是安靜的呆在自己的舒適圈裡。今天韓曜終於發現林文不是綿羊而是一隻刺蝟,他有一層保護著自己的刺,沒有人打擾他,他就安靜的將刺收著,而當有人觸碰到他,他就會豎起自己的尖刺。
林文越過於白鱗正要將盒子放進柜子,於白鱗伸出手準備將東西搶過來,林文瘦,胳膊像一根竹節,細弱搖晃,但這一刻於白鱗用盡力氣才將東西搶過來,路喬看情況不對,加入了搶盒子大隊。
「這是林文的東西,你不能拿走。」
林文被夾在中間,臉也氣得通紅,兩隻手奮力的拉著盒子。盒子不敵六手,東西翻了出來。林文眼疾手快的接住圍巾,而在圍巾之下的粉色信封和紅色紅包掉了出來。
幾人看著一粉一紅落地,眼睛飄動。
林文抱住圍巾,又趕快蹲下撿起信封和紅包。可他的手始終不敵於白鱗的手長,那道粉色信封被拿在手裡。
「嘿,我說什麼呢,原來是情書啊,女朋友送的啊。」
林文音調顫抖「還給我。」
少年聲音本就清亮如十七歲的少年一般,人小臉白,倒真像一個小學生,雙眼水汽氤氳,欲哭不哭。
「我...才不稀罕看小學生的情書,什麼...了還寫情書,無聊。」於白鱗內心有些手足無措,但面上還得表示不在乎。
「我相信不是你偷了,行不行,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表,才十多萬而已...」於白鱗自顧自的說。
林文已經拿過粉色信封,細心撐平重新放回盒子,根本不在乎他在說什麼,他只在乎自己的東西有沒有被弄髒被弄亂。
「煩死了,能丟哪去了,我回家找找。」於白鱗踢開椅子,甩開門離開了這個地方。韓曜重新回到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