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度數不低,剛剛一瞬間他還以為面前這位是個品酒的老手,結果一杯就成了這個樣子明顯是自己多慮了。
在有里坐下試圖去搶自己手裡的酒瓶時諸伏景光直接往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來倒。
他把倒酒的速度變得非常緩慢,有里撐著腦袋看了半晌,確定玻璃杯裡面的液體是在增多,咂咂嘴才算放過。
但還不忘記吐槽,「你乾脆用膠頭滴管滴好了。」
諸伏景光被她這份發散的想像力惹笑,看她現在心情好了很多,斟酌著開口,「所以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嗎……因為今天的事情?」
提到這個,有里剛剛恢復了一些的情緒又變得低沉,她點頭又搖頭。
諸伏景光有些看不懂了。
女生的心思果然很難猜,他索性先換了一個自己同樣在意的問題,「你受傷了嗎?」
「我嗎?」小夥伴思維也很跳脫,有里從椅子上跳下來,搖搖晃晃地往客廳走。
諸伏景光看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自己也急忙從吧檯這邊繞過去,剛剛看起來醉醺醺的人這會倒是思維敏捷極了,趁機從另一側拿走了他剛剛倒好的半杯酒。
然後徑直坐在了窗邊的小沙發上,手中輕輕搖晃著半杯威士忌,晶瑩剔透的液體在光線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目光一閃不閃地盯著手裡的酒杯,仿佛在看某種珍寶。
諸伏景光抱臂看著眼前的「無賴」,想氣又想笑。
「你到底醉了沒有?」
回答他的當然是沉默,有里的臉頰上確實泛起了兩朵淡淡的紅暈,眼眸中閃爍著迷離的光,顯然是微醺的狀態。
有里抿了抿嘴角,過了好一陣似乎才終於想起來自己冷落小夥伴太久。
她這會思維變慢,還是誠實地回答,聲音比平時軟了很多,「本來胳膊是有點事情的,不過降谷零幫我處理好了。」
現在和這人說話真是一
件考驗人的事情,諸伏景光慶幸自己滴酒未沾還能思考。
zero能幫她處理的,加上外觀上沒有明顯的傷口,果然是脫臼了吧。
這也和自己剛剛的感受恰好對上。
他嘆了口氣,坐到了另一側的沙發上,指了指她的杯子,有里警惕地往自己懷裡藏了藏。
諸伏景光扶額,雙手舉起表示自己沒有想要「搶」的意思,「喜歡喝這種酒?」
正常聊天有里還是能接的,她慢吞吞地回答,「不喜歡,最討厭了!」
「那為什麼要喝?」諸伏景光看她進了家門到選酒喝酒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猶豫的樣子,還以為這種酒是她最愛的首選。
「因為討厭蘇格蘭,所以要把它都喝掉。」
片岡的事情在讓她困擾之餘更多的是引起了她平日強行壓下去的煩躁,像導火索一樣讓平時穩重的人找到了情緒上的宣洩口。
關於蘇格蘭的事情仿佛一座大山,這麼多年一直壓在她身上,如今迷霧只是稍稍散開,眼看著幾個人就要畢業,降谷零似乎也快要進入那個神秘的組織,她愈發不安起來。
無意間被諸伏景光多次觸碰到真正雷區的有里,再次一口氣喝完了手裡的酒。
——被嗆得不輕。
諸伏景光現在腦袋裡嗡嗡作響,怎麼一言不發又開始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他要不然走到時候直接把酒櫃裡剩下的蘇格蘭威士忌全部帶走好了,這傢伙好像碰到這種酒就很容易上頭啊。
停下了咳嗽的有里反而自顧自地開口。
「我也是真的之前沒有察覺到,否則後來絕對不會和片岡相處到這一步的……」
實在是因為有里認為自己平時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加上這麼久以來片岡正一確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過界的行為。
諸伏景光停頓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友在這一點上的敏感度這回低的有些嚇人,但求生欲告訴他不要說出口——可能會挨打。
再親近的朋友到底也是異性,有里並沒有完全敘述今天的事情經過,「總之要不是看在他今天也蠻可憐又受到重創的份上,我一定會把他打一頓。」
「如果他敢反抗的話,我就找人把他打一頓。」
「你可以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