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霸天掏了掏耳朵:「運氣確實好。從到三江市以來,步步死局步步活,連這種無敵加傷害反彈都能搞定,不愧是我們。」
竇柯有點小驕傲,她挺胸,打了個響指。
鏡子裡走出來一個如同學步嬰兒的佝僂金身。
竇柯跳進鏡子裡:「熊叔叔,我下去看看,等我消息啊。」
熊霸天有些擔心,又有些驕傲:「一定要小心啊,叔叔隨時支援你。」
第174章 穿山x又見元陽x坐如鐘
一回生,二回熟。
竇柯操縱著許願詭複製體,邁著生澀的腳步往通道走去。
詭骨菩薩的意識已經被鏡詭規則強制抹去,竇柯操控的便是擁有複製體身體、詭骨和金色心臟的完全體。
竇柯試圖再次嘗試複製,卻怎麼也複製不下來。
看來完全體的詭骨菩薩已經超出了三階的範圍了,竇柯自己都覺得運氣有點太好了。
儘管竇柯的鏡中空間越來越大,她對詭氣的控制也越來越強,但複製體的每一個步伐依然讓她感到一種微妙的不適。
就像是排異。
可許願詭複製體的金鐘罩加傷害反彈實在是好用,竇柯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克服這些不適。
地下通道漆黑而深邃,不一會兒,視野里便只剩下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竇柯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放大,她能感受到來自地下的風裹挾著詭氣,吹得她皮膚生疼。
氣流在通道和地下空間裡似乎已經形成了一個循環,向上的風和向下的風相互交織,形成了一種奇異的節奏。
竇柯只感覺所有的感官都被詭氣的波動所充斥,心跳好像與風聲同步,仿佛整個通道都在呼吸。
她被自己的感受嚇到了,乾脆嘗試激活了金鐘罩。
可金鐘罩一激活,複製體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擺出了一個打坐的姿勢。
複製體雙腿交叉盤坐,脊柱直立,雙手放置在膝蓋上。
這姿勢過於端正和難受,竇柯只感覺下顎被強制著內收,身體被固定在原地,金鐘浮現在頭頂,形成一個光罩。
金鐘罩隔絕了風和詭氣,但竇柯試圖操縱複製體向前,才發現動彈不得。
得,她這才知道為什麼詭骨菩薩只是變大變小,卻一點兒也不動了。
她收起金鐘罩,給複製體套了件詭鎧甲,又激活了碧靈鐲,這才感覺好一些。
竇柯繼續前行,腳步在通道里發出沉悶的迴響。
通道兩側的牆壁上,跟遺蹟相似的筆畫若隱若現。
這些圖案竇柯太熟悉了,都是蓮瓣上反覆出現的那六個畫面。
剃度出家,晨昏定省,水陸法會,成為主持,年老體衰以及肉身成佛。
總覺得這個許願詭怪怪的。
身體上以宗教為噱頭,大肆造神跡造故事,利用人類的希望和恐懼,行動上卻又肢解自己,嚮往復活妻兒,闔家團圓。
佛教不是講究無我嗎?
這許願詭的矛盾行為又該如何解釋呢?
算了,管他什麼動機,他的妻兒是妻兒,其他死掉的人就不是人了嗎?
隨著深入,竇柯開始感受到一種壓迫感,仿佛通道的四壁在緩慢地向內擠壓。
她知道這是精神污染,但隔著一層複製體,她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竇柯深吸一口氣,繼續前行。
隨著每一步地深入,竇柯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她能感覺到通道上的壁畫進入一個詭譎的循環,壁畫上那些蓮瓣圖案似乎在輕微地顫動,仿佛想將她拉入壁畫一般。
可那感覺在自己定睛看過去之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許願詭的窺探?
還是自己的錯覺?
竇柯心中暗自思忖。
可詭骨和心臟已經在她手上,許願詭布置的家園也被她飛彈洗地了,黑熊詭的野獸直覺也沒有喪命的警示了。
竇柯只覺得自己這邊勝算越來越大了。
可自信歸自信,竇柯從來不自大。
竇柯繼續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中迴響,與周圍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
終於,在通道的盡頭,竇柯看到了一束光。
那光束穿透了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她加快步伐,向著那束光走去。
當她走出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坐落在山腳下的、地處戈壁的現代化寺廟映入眼帘。
不是竹影婆娑,也非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