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今天能不能不練了啊?」容與可憐兮兮道。
陸硯看著腿腳都在抖的三人,冷笑道:「這才算什麼。」
「夫子,我們考狀元,不是考武狀元啊!」
陸硯冷笑道:「我的弟子必須文武雙全,還想日後給我養老,就你們這點小身板,怕是活不過我。」
顧之行苦笑道:「夫子,照這樣的話,我們怕是活不到給你養老的時候。」
陸硯看著幾個孩子,冷笑道:弱者,不配當我的學生。」
說完又開始動手了,容與眼睛尖,一下子就躲過去了,楚卿安也是,顧之行這還沒反應過來,拳頭都回來了,趕緊一跳。
大喊道:「夫子,你是想要一個瘸子弟子嗎?」
陸硯淡定道:「好孩子,夫子眼睛就是尺,過來再給夫子過兩招。」
「夫子,打我們就算了,還讓我們過兩招,這不是我們送上門來打嗎。
「過來,讓我抓住,就不是過兩招的力度了。」
容與腦瓜子轉得快,上前道:「「夫子,我先來,我身體弱,可要輕點。」
陸夫子點點頭,這拳頭就掄上去,容與開始擋,手都快被震麻了,還是趕緊動手,大約過了五分鐘,容與覺得自己腦瓜子都開始懵了,再打就該倒下了,好在夫子收手了。
「去把藥喝了,換人。」
容與聽到這話,比聽到自己中狀元還要高興,連忙扶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點點頭道:「多謝夫子。」
楚卿安看這個場面,也知道躲不過去,只能和陸硯開始過招 ,最開始擋了幾下,後面也是挨打的命。
同樣的顧之行也是應該待遇,打完就讓他們喝藥,喝完了就開始扎馬步,冬日裡寒風陣陣,打在他們臉上,這真的是要死不活,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下去。
到傍晚,陸硯才讓他們離開,哥三個都是扶著腰回去的。
「真怕夫子打死我們。顧之行嘆氣道。
楚卿安也是齜牙咧嘴道:「「誰說不是呢,夫子這拳腳功夫,哪裡是探花郎,就應該去考武狀元。」
楚卿安看著容與,嘆口氣道:「「不過我也能理解夫子,先前與哥兒病了,夫子也是忙得不行,如今也是幫我們調理身體。」
顧之行點點頭道:「夫子給我們喝的藥我看過了,是清義堂開的,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清義堂是府城做有名的醫館,都說只要還有口氣,這人送到清義堂就能活,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費錢。
容易嘆口氣道:「好了,我現在放心了,起碼夫子沒有真的想打死我們。」
楚卿安低聲道:「如今我都想著,多喝點藥,把夫子的錢花完算了。」
「楚大哥都開始說胡話了。」
「不過夫子也是為了我們好,起碼這冬日裡,他最怕冷了,也陪著我們在外面受風。」
容與點點頭道:「我知道夫子是為我們好,今天先去我家吧,不然你們家裡人看到又要擔心。」
「嗯。」楚卿安點點頭道:「好,我們吃完飯再回去。」
顧之行點點頭道:「好,我回去祖母也擔心,先去你家。」
容與嘆氣道:「「珍惜吧,過完年日子更難過了,我看夫子是準備把咱們往死里訓。」
「唉。」
顧之行嘆口氣道:「當年我念書,純粹就是為了讓我家光宗耀祖,如今我只是想活著。」
容與嘆口氣道:「我當初拜師,拜的是探花郎,誰知道還附帶著武狀元啊。」
「算了,當年自己拜的事,哭著也要學完。」容與認命道。
這念書本就辛苦,陸硯現在這樣訓練,倒是讓他們更喜歡念書了。
君子六藝,三兄弟各有各的短處,容與不喜歡樂,顧之行不擅長射,後面連這個,他們也喜歡了。
漸漸的,三兄弟已經從開始的鼻青臉腫,到後面能少挨兩拳,到最後的腿腳功夫(跑路)比誰都好。
身體是越來越好了,皮膚也是越來越黑了,陸硯動手的時候也是越來越少了,原因無他,找代打了。
三兄弟在裡面特訓,小鈴鐺也沒事,有時候也來學點拳腳功夫,到最後都是小鈴鐺和他們三兄弟過招,都不一定能打過。
楚卿安又一次被小鈴鐺撂下,差點起不來了。
容與嘆口氣道:「十年寒窗苦讀,我一直覺得自己足夠努力,才配得上現在的一切,直到看到小鈴鐺,我才知道,有的時候,努力在天賦面前一無所有。」
顧之行也點點頭道:「小鈴鐺五天有三天不來,他找夫子學得兩招,就能把我打趴下,我都挨了半年打,都沒能做到如此啊!」
小鈴鐺一臉淡定道:「哥哥們,你們就是太懶了,平日裡多練練就好了,這打人有什麼難的。」
顧之行扯著嘴角,無奈道:「小鈴鐺,你是個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