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點了點頭,「那個老瘋婦,她分明是遷怒,慕容瑞麒早夭是他自己命不好,整個伯爵府,偏那個老瘋婦怪在我兒身上!」
她也沒想到,王老太君居然如此陰毒,算計謝晟不成,竟然要給謝晟下毒?
她到底為什麼?
「母親,這件事還是得跟晟哥兒說一聲,讓他有個警醒。」謝錦姩說。
慕容氏應下,「行,是該讓晟哥兒知道,我找機會跟他說。」
謝錦姩摩挲著手中的『腐身散』,
「明日,我便去見一見謝流螢,看看她想怎麼回應王老太君那邊?」
謝錦姩的柳眉蹙了蹙,王老太君心思陰毒,對謝家二房的仇恨太深,她必須得做點什麼才行啊,
不然豈不是任由那老貨迫害?
可那是伯爵府的老太君,她又能怎麼做?
告訴外祖父?
謝錦姩立馬斃了這個念頭,外祖父最是涼薄,傷不到他的利益,他最多訓斥兩句,
王老太君不會有多大損傷,到時候謝流螢的這條暗線就斷了,得不償失。
下毒……
毒?
謝錦姩靈光一閃,她看向李媽媽,
「對了李媽媽,你把你兩個兒子叫回京城吧,我有一件要緊事,非得要他們幫忙不可。」
李媽媽嫁人後生了兩子一女,她丈夫替家裡管著莊子,兩個兒子也是莊子上的管事,都是家中心腹。
謝錦姩要辦的事情,只有心腹才能去辦。
李媽媽答應的快,但是不知道謝錦姩要讓兒子去做什麼?
「大姑娘要他們做什麼?」
「我想讓他們扮作商人,去一趟苗疆國。」
前世唐翀之有個朋友是個旅詩,最喜歡遊歷四海,足跡遍布各國,知道許多風土人情。
謝錦姩也是無意間聽他們提了一嘴,說苗疆那邊的毒刁鑽奇特,京城裡的人知之甚少。
謝錦姩想買一些,留作傍身用,萬一有用得上的時候呢?
京城裡的毒太常見了,大夫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中毒,連中的什麼毒都能判斷出來。
所以用不得。
只是苗疆路途遙遠,要等一些日子了。
……
翌日,謝錦姩總算睡了個好覺,天已大亮她才醒來。
且她是被外頭的鳥叫聲吵醒的。
「姑娘醒了?姑娘,外頭出大事了!」
聽到屋內有動靜,春桃和春柳便推門而入,急著想跟謝錦姩分享好消息。
謝錦姩頓時清醒了,「什麼事?」
春柳張了張口,覺得難以啟齒,春桃先嚷嚷出來,
「昨天苗家少爺不是去逛青樓了嗎,一早的消息,他死在妓女的榻上了!光溜溜的被抬出來,青樓圍了好多人,都看見了,聽說官差都去了呢!說是……」
春桃俏臉一紅,聲音小了許多,
「說是藥吃多了。」
聽春桃說完,春柳的臉也紅了,她戳了春桃一下,小聲提醒道:
「春桃,你說的也太漏骨了,也不遮掩著點,姑娘哪能聽這樣的話。」
春桃吐了吐舌頭,也覺得臊得慌。
謝錦姩感到驚訝,「死了?確定是苗憧泰無疑?」
她的心裡犯嘀咕,前世的苗憧泰可沒死這麼早,一直活得好好的。
春柳點頭,
「就是他,苗家還去領人了,老姑奶奶見了屍體當場就暈了過去,京城裡也沸沸揚揚的,這樣的消息傳得最快了。」
謝錦姩沉默,他死了也是好事,省得苗謝氏總是打她的主意,實在膈應人。
可是……
謝錦姩猛地想到了什麼,昨天唐聿野給她留的紙條里,寫明『兩件賀禮』,可盒內只有一串珍珠瓔珞,那另外一件『賀禮』難道……
謝錦姩眸光微轉,忽地笑了。
是了,除了她,也就只有唐聿野那個變數,畢竟他們都是重活一次的人。
而且他又是武將,習慣以殺人解決問題,昨天他不也說了嗎?
怪不得她總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苗憧泰明明已經拉得虛脫,怎麼還有力氣和精力去逛青樓?
或許苗憧泰昨天就死了。
他把人轉移出去,還扔去青樓,今日才將消息公布出來,這是怕苗家賴上謝家,更怕這樣晦氣的事情玷污了昨日謝家的喜氣。
不得不說,聿哥兒真是思慮周全,什麼都想到了。
還有昨日那個小廝的異常。
謝錦姩越想越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