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你該喚我堂姐。」
謝錦姩不願意再遮掩,她們之間,早就該坦誠相見了。
謝流螢慌了神,「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謝錦姩抬手,婆子又堵上謝流螢的嘴,
「既然堂妹繼續裝糊塗,那就讓她清醒清醒,再打。」
在謝流螢驚恐的眼神下,刑棍又悶聲砸了十下,鮮血漸漸染透衣裳,皮膚早已皮開肉綻。
再次摘下抹布的時候,謝流螢吐出了一口鮮血,那眼神恨毒了謝錦姩,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賤貨,你一直在耍我!」
她不裝了,自身已經暴露,再裝無用。
「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大房孽種,還在我和母親面前裝腔做戲,原本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和母親也不是不能容你,
可你實在太不安分了,對外敗壞我的名聲在先,蓄意勾引太子在後,謝家二房豈能容你這條白眼狼繼續興風作浪?」
「你就是嫉妒我被太子青睞,謝錦姩,你怕我以後比你強是吧?」謝流螢不甘。
謝錦姩緩緩抬起謝流螢的下巴,
「太子青睞你?妹妹,醒醒吧。你衝撞太子殿下,殿下顧及王府滿月宴不願發作,可這並不代表他沒動怒。你得罪太子,京中哪個門戶會願意娶你?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她用力甩開她的下巴,眼底是一片漠然,
「所以,我也懶得再與你虛與委蛇。」
謝流螢吃痛悶哼,臉色逐漸慘白,不,怎麼會呢?難道剛才慶王妃把慕容雲湘叫過去,說的是太子動怒的事?
太子看著和善,不像是個小心眼的人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是她親手毀了自己的前程?
謝錦姩任由她胡思亂想,太子並沒動怒,早就將被謝流螢衝撞的事情拋之腦後。
可誰讓謝流螢前世就是這麼胡亂給她傳遞假消息,她刻意扭曲事實讓謝錦姩痛苦。
謝錦姩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謝錦姩就要讓她知道,是她自己斷了前路,只要活著的每一刻,都在悔恨的痛苦情緒中掙扎,無法自救。
「不,不可能……」
謝流螢感覺如墜深淵,「我還有價值,我是二房嫡女,我不是故意衝撞的,太子不會這麼狠心,你騙我!」
謝流螢不願意相信,她疼得幾乎暈厥,可謝錦姩的話更讓她感覺像是被凌遲了一樣。
謝錦姩挑唇,
「再過段日子,你的戶籍就會回到大房,我會宣告天下你親生父母做過的惡事,你死也得埋在大房的墳里。」
聞言,謝流螢嚇得肝膽俱裂,撕心裂肺地哭喊:
「不!我不要回大房,我是二房嫡女,長姐我都錯了,我不該跟你爭寵,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以後端茶倒水侍奉你。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我不是你親生妹妹,可這麼多年姊妹情深,你怎麼能對我如此狠心?」
「原來你也知道我們這麼多年姊妹情深,我疼你多年,母親也把你捧在手心,結果換來了什麼呢?」謝錦姩冷笑。
謝流螢努力伸手夠她的衣裳,「長姐打得對,我甘願受罰,你饒了我這一次吧長姐……」
生父是廢物瘸子,生母是大字不識幾個的村婦,傳出去她還有什麼臉繼續活?
讓外人知道了,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所以她得求饒,只要留在二房,她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是謝錦姩接下來的話,卻直接把謝流螢打入地獄,
「你沒有機會了,從今以後,謝流螢身患瘡病,纏綿病榻,直到……不幸離世。」
謝流螢如遭雷擊,「你……你什麼意思?你太心狠了,你不是謝錦姩,你為什麼如此心狠手辣?!」
她想不通。
謝錦姩纖眉一挑,「真行不通嗎?伯爵府特地送來的腐身散你吃得可好?」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謝流螢,眼神冷漠至極,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她,
只不過,現在她們之間的位置調換了。
謝流螢的眼中滿是驚恐,
「你知道了?你……」
那件事做得天衣無縫,謝錦姩怎麼會知道?
一定是冬棗!
是她的心腹背叛了她!
謝流螢立刻便想明白了,同時,她的心裡升騰起劇烈的恐懼,她的一切都被謝錦姩知道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謝錦姩會要了她的命!
「長姐我不是故意的,都是王老太君,如果我不那麼做,她說要殺了我啊,我也是太害怕……」
謝錦姩也不瞞她,「妹妹放心,以後每七日的腐身散少不了你的,好吃就多吃點。」
「冬棗,拿榔頭來。」謝錦姩吩咐。
在謝流螢恨毒的目光中,冬棗心驚膽戰地拿來一把榔頭,她甚至不敢看謝流螢。
「大……大姑娘,榔頭拿來了。」
「你知道該怎麼做。」
冬棗一咬牙,朝著謝流螢的足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