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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椒的身影晃動得厲害,她心口絞痛得難耐,崔劭冷峻的身形在她眼中漸漸成了殘影,她口中溢出濃稠的血,一滴一滴砸在裙擺上,像是冬日裡沾濕的梅花。

所有的氣力仿佛隨著這口血花盡,她周身一軟,將將跌落下去。

意外地,沒有地磚上冰冷堅硬的觸感,而是跌進一個······似乎是一個懷抱中·····

**

徐椒醒來的時候,燃起的蘇合香中梅香格外沁人,已不覺方才濃重的血腥。

蘭樨坐在床邊,見她悠悠轉醒,這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阿彌陀佛,您可好些了。」

徐椒由她扶著坐起,身上的咳意與痛感仿佛是前時的一個夢,如今半點也沒了。

蘭樨給她一壁拾掇好,一壁解釋道:「崔先生給您用了藥。」

徐椒抓緊被子道:「崔先生呢?」

蘭樨道:「去別館休息了。哦對,他留下一個方子,讓我按方子抓藥,說先吃著,等回金陵後再換。」

他願意跟她一道回金陵,徐椒這才卸下一口氣。

蘭樨捧著方子前來,徐椒接過,只見絹帛之上潑墨而成。

「先生既然開方子,便按此方來。」徐椒淡淡道。

說著,她又想起一樁,「我剛才吐血的衣衫……」

蘭樨知道她的意思,回稟道:「方才藏了起來。」

「尋個時機燒了,別讓知道。「

蘭樨哎了一聲應答,她小心翼翼看著徐椒的臉色,不想刻意提起她命不久矣的傷心事。

「娘子快些休息吧,明兒還要趕路。」

蘭樨走後,徐椒陷入無限的寂靜中。

她空洞地望著帳頂,比之之前在山莊裡得知此事,今回她更為麻木。

前時憑藥紅線止住多日,給她了治好的錯覺。如今毒痛卷土而來,才將她拉進真實而又冰冷的世界裡。

她將藥方擱在臉上,幽幽嘆了口氣。

她該怎麼辦呢?

月光透過拱月窗灑落進來,靜謐而無聲。徐椒拉下藥方想要擱在一側,卻被方子上的字跡再次吸引。

「蓯澍子、三七、白薇、路遙、人參……」

洋洋灑灑里,儘是藥材。

只是有什麼熟悉,又不對勁的地方。

蓯澍子……

路遙……

人參……

徐椒腦中一道白光閃過,周身都沁出冷汗來。

她慌忙翻身下榻,從包裹中翻出那日調琴時在鳳沼中發現,後來方忘記歸還的紫色錦帕。

促……

不對,這個走筆這樣快又潦草,也許不是「促」。

徐椒的目光落在蓯澍子的蓯上,蓯……拿掉草字頭便是從字……

再往下看去,「呂」字和「呂」下的拖尾……

如果這不是「呂」字呢?

路遙子……人參……

路的半邊……與人……

從此蕭郎是路人!

徐椒一口大氣不敢出,她跌坐在榻上,就著月光反反覆覆確認著。

過了良久,絹帕已被揉成一團,她跌坐下來,喃喃道:「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②」

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蕭葳會這麼生氣……

韓夫人說那句曾贈給原來是這樣的,也難怪她言及一半就戛然而止。

她原以為蕭葳一心功業,所贈對象不過是袁景那樣信賴的袍澤屬下、知己密友,從未想過會是紅顏知己,蕭葳還有一段這樣的柔情蜜意。

可這位「綠珠」姑娘是誰?

陳知盈、許清寧,蕭葳宮中的諸姬妾都已委身於他,算不得被迫分離的「綠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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