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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蒼聽了忍不住笑道:「行,你以後去地方為官了,也給我寄。」

「那咱們說好了,我若是不當官你也得給我寄,我不白占你便宜,到時候我給你寄些南溪縣特產,紅茶、 火腿、竹蓀都給你寄。」

漁娘瞥了賀文嘉一眼,這人還真沒打算自己去當官吶。

「廣明,你可叫我好等啊!」張硯大笑著,急步而行,寬袍大袖四撒開來。

孫潯,字廣明。

孫潯笑著迎過去,拍拍他肩膀:「上月你寫信說你頭疼到不能安寢,這幾日如何了?」

「多謝你掛念,在家養了半月,這幾日好多了。」

兩人相攜進院:「牙痛可還好?」

張硯笑道:「疼的我腦昏的那顆牙前兩日掉了,可算是讓我喘了口氣。不提我了,弟妹可好?」

「還行,只是不便出行來保寧府送你們。你知道的,我夫人身子弱,冬日江風寒冷,不好叫她受凍。」

「咱們兄弟,不說這些見外的話。」

兩人在屋裡坐下,孫潯招手叫三個弟子過來,給張硯見禮。

王蒼、賀文嘉、漁娘三人忙上前行禮。

張硯笑著連連點頭,一撫美髯,扭頭對孫潯道:「我家兒孫讀書的讀書,在老家營生的營生,仔細想想,竟沒一個比得上你的弟子能幹。當年我就說過,若不是你不肯離你師弟一家遠行,我真想請你到我府上當西席。」

漁娘心裡吐槽,張通判跟楊密的想法一樣,都想請先生給他們家孩子教書呢。

孫潯知道張硯說的是王蒼和賀文嘉得中秀才的事,他道:「你家大郎二郎不擅讀書,三郎卻還不錯,三十多歲的舉人不差了。」

「不差是不差,跟你的弟子比起來,差得還遠著呢。」

普通讀書人,跟聰明的讀書人,自然是不同的。

張硯也不喪氣,他笑道:「我這個當老子三十歲才中秀才,也沒臉說我家幾個兒孫。」

孫潯輕笑道:「當年書院裡許多同窗,我最喜你豁達的性子。」

張硯大笑幾聲,親自給孫潯倒茶:「我從求學時就不如你,當年我比你小十幾歲卻和你同窗,你高中解元文名足以誇耀京城時,我才勉強得中秀才。如今你年逾五十,我也牙落髮白,老了哦。好好壞壞,這一輩子也快走到盡頭了。」

「你看你笑如洪鐘,哪裡就自比拄杖老翁了?」

張硯語氣略顯得意:「拄杖老翁還需些年歲,大夫說我如今能吃能喝,只要牙疼不厲害,壽數至少還有十餘年。年底卸任後,我準備回松江府老家縣開家私塾,也學你教幾個學子。」

張硯拍著孫潯肩道:「廣明,我雖不如你聰慧,不過笨也有笨的好處。我敢說,四書五經你絕對沒有我記誦的次數多,致仕回去教蒙童、秀才,我也不算誤了他們。」

「連致仕後的事都安排好了,看來你動這個念頭不是一日兩日了。」

張硯笑嘆:「咱們的出身不需提,前朝時我們是寒門子弟,如今的大晉朝,我們依然是寒門。沒個人幫扶,考中進士後從七品縣令做起,像我這般回鄉之前做個六品府通判也不算差。再多熬幾年也熬不出什麼來,不如歸鄉過幾日清閒日子,不枉費前幾十年的辛勞。」

「那我以茶代酒,祝張兄回鄉一路順風。」

「你來我家剛坐下,這就要祝我回鄉一路順風了?我豈不是明日就該收拾行裝回鄉?」張硯笑著跟孫潯碰一杯。

「張兄和嫂夫人準備什麼時候走?」

「過完冬至才好動身。這幾日天氣不錯,你在保寧府多留幾日,明後日正逢府學的文會,咱們且去瞧瞧。」

今年八月舉人試,保寧府竟一個沒中,知府大人心裡記掛文治,自己寫信託關係請了周邊府學的先生學子來保寧府府學交流,還請了幾個文名頗盛的大儒。

「敘州府的府學也來人了,據說領頭的是韓賢,韓賢主治《詩經》,聽說韓賢當年鄉試時是詩一房的魁首。」

韓賢是敘州府本地人,孫潯在南溪縣居住十餘年,自然是聽說過他的名號。

「也好,我們去瞧瞧。」

王蒼和賀文嘉兩人都已經定下了主經,王蒼的主經是《尚書》,賀文嘉的主經是《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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