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小姐為了新任監察御史,與丞相家的三小姐爭風吃醋,把人推進了池塘。」
難道說,她真的變心了?
江生是沈佩珮半年前包下的,自從跟了沈佩珮,他是吃穿不愁,一要錢沈佩珮便大把的給。整個摘香閣,再沒有哪個相公比他更自在了。
因為錢來得太過容易,江生在這段時間還染上了賭博的毛病,好在沈佩珮並不反對他玩這個,沒錢了,還會主動給他。
但自上個月開始,沈佩珮就再沒來看過他,期間也只叫小桃她們來送過兩次錢。
江生礙於身份,不敢去寧國公府找她,在賭坊里輸了錢也只好先賒帳。
今日一大早,他就聽說沈佩珮昨晚來了摘香閣,鬧得雞飛狗跳。
他心裡就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從
前她來摘香閣,都是來找他的,這次不僅沒找他,還不知在哪睡了一晚。
於是,他馬上就匆匆忙忙跑出來尋人。
她可是他的財神爺,可千萬不能搞丟了。
然後,就上演了剛才那幕。
她說自己不認識他。
*
小桃疑惑地扭頭,一眼就認出了江生。
但她說的卻是,「不認識,你是誰啊?」
這個江生,從前仗著小姐喜歡他,對小桃她們頤指氣使的,還被她撞見過好幾次打著她家小姐的名號欺負別人。
要是繼續和他廝混下去,她家小姐的名聲遲早要被這狗東西敗光。
眼下這個情況,看起來是她家小姐真的打算和他斷了。
她高興還來不及,是不可能幫他說話的。
聞言,江生面如死灰。
要是沈佩珮一人認不出他也就算了,連小桃也這樣說,那就坐實了他方才的猜想。
沈佩珮在裝不認識他。
她不要他了。
可江生還背著一屁股賭債,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手。
只見他低頭思索了片刻,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淚眼婆娑地望向沈佩珮,哽咽著開口:「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1)
江生刻意將自己的聲音壓得很低,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足夠深情。
卻不知對面的沈佩珮看到這一幕時,都快尷尬得把鞋底摳穿了。
這是什麼?
氣泡音版《釵頭鳳》?
沈佩珮站在一旁,頓感一陣惡寒,很有一種眼睜睜看著金條掉進屎里的感覺。
後來,她終於忍無可忍,出聲打斷。
「公子這是做什麼?」
她對此人的糾纏不休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語氣也不似方才溫和,反倒多了幾分煩躁。
聽到沈佩珮這樣說話,江生猛然噎住,滿臉不可置信。
這樣都不能挽回她的話,看來沈佩珮這次是真的下了決心要拋棄他了。
可要是在她這拿不到錢的話,江生那一屁股的賭債該怎麼還?
他簡直不敢想,過幾天賭坊的人上門要錢要不到,會怎麼折磨他。
「珮珮。」他踉踉蹌蹌地朝她走了幾步,眼含熱淚地望著她,「你這就不要我了?你當真如此狠心?」
沈佩珮被他這幾句搞得一頭霧水,但有小桃在她旁邊,這回她倒是沒有再躲了。
這個時代的脂粉並沒有什麼防水功能,沈佩珮就看著他眼睛下面硬生生多出來兩條白槓。
讓她想起了之前看的某博主,測評粉底液時的「一行白淚上青天。」
不是,大哥你這樣,哭得有點啊。
「你先別哭,有什麼事好好說。」,沈佩珮實在看不下去,想著可能是原身留下的爛攤子,還是決定稍微幫她收拾一下。
聞言,江生還以為是她心軟了,興奮地抬起頭,卻發現她正仰著頭望向別處。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他看到樓梯上下來了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男人,男人的身後還跟著寧國公府的侍衛。
就這一眼,他剛剛復燃的希望再次被活生生掐滅。
不是因為她對那男人有多關注,也不是因為他身後跟著她的侍衛。
只因為江生看見了那男人的臉。
就算他從小在摘香閣長大,見過那麼多名聲在外的花魁娘子,頭牌相公,也沒見過這般禍國殃民的長相。
沈佩珮移情別戀的對象如果真的是他,那無論自己再如何挽留她都不可能再回頭了。
想到這,江生趁小桃不注意,將沈佩珮推倒在地,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威脅道:「裝傻充愣就想和我撇清關係,沒門。」
第5章 =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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