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大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九尾狐。
九條大尾巴高高翹起,遮天蔽日一樣,讓人畏懼。
在化形的瞬間,大妖就閃現一般來到沈長樂跟前,鋒利的爪子更是快如閃電,直衝心口而去。
眼見著人族修士就要被挖胸剖心,觀戰之人都瞪大雙眼。
太快了,誰也趕不及去救。
利爪沒入胸膛,甚至已經觸及心臟。
沈長樂卻笑了。
她不躲不避,而是瘋狂調動起全身的靈力,猛烈衝擊明心境至歸墟境的屏障。
比正常情況下稠密數十倍的靈力撐的她經脈怒張。
太痛了……
雖然只有一秒,但在經脈骨骼欲裂的疼痛下,只覺得度秒如年,牙關都要咬碎了。
最終,她還是熬了過去,既沒有被暴烈的靈力衝擊成傻子,也沒有經脈具斷成為廢人。
修為一路上漲,不但突破了歸墟境,還跳過初階,到了中階。
妖族肉身強悍,突破大境界時會有天雷助其淬鍊筋骨,而人族修士則比較脆弱,成功的瞬間,會有金光護體。
所以,這一刻,江初月的爪子再也無法寸進。
巨大的危機感湧上心頭,他當即放棄攻擊,欲抽身離去,卻是遲了。
「噗嗤」一聲,是短劍沒入腹部丹田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聲,是短劍在裡面旋轉了一圈。
丹田位置,是妖族最關鍵的位置。
江初月全身力氣立刻流失殆盡。
『你中計了。』
他讀懂了對方的口型,也想明白了全部。
對方之前一切的表現,都是為了這一步反擊。
是他大意了。
江初月眼前發黑,渾身虛弱的都要站不穩了。
普通的利刃,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這匕首不對勁……
他用最後的意識分析。
……
成了!
巨大的喜悅充斥心尖,讓沈長樂連痛都忘記了,她想要大笑,用力扣了扣自己的傷口才抑制住。
最關鍵的一步做到了,剩下的便是收尾了。
看著倒下的九尾狐,她眼睛裡露出勢在必得。
沈長樂轉身欲走,剛邁出一隻腳,就踉蹌了一下。
也是在這時候,圍觀的人才終於反應過來。
青雲宗的人趕緊衝上去扶住沈長樂。
乾元宗宗主楊承帆立即高呼,「妖族餘孽,你們的尊上已敗於我仙門弟子之手,還不速速投降!」
「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其他宗主也如夢初醒,一同高呼。
還活著的妖修皆心存絕望,有的悲憤之下,不要命一般往前沖,以期多殺幾個回本,但大部分都失了反抗之心,束手就擒。
很快,在仙門合力圍剿之下,少數頑固分子被清理乾淨。
仙門百家營地。
眾宗門宗主、長老等人齊聚一堂,商量對存活妖族的處置。
天玄宗宗主陳之傑率先發言,主張趕盡殺絕,以除後患。
此觀點一出,引來眾多贊同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不剷除乾淨,難保妖族以後不會東山再起,此時的仁慈,就可能為未來埋下禍根。
但也有另一種觀點,出自以萬象宗宗主衛久珠為代表的人之口。
「當時我們已承諾降者不殺,此時反悔,未免太過不義。」
「此言差矣。」陳之傑道:「我們當時說的是,『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可沒說投降的不殺。」
明顯是玩文字遊戲的意思。
「可是,世上生靈皆由天地蘊養,大開殺戒,屠戮一族,終歸有傷天和,恐與人族無益。」衛久珠堅持自己的想法。
她此番言論,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
討論一時陷入僵局。
陳之傑見乾元宗的宗主楊承帆一直沒發表看法,主動點名。
「不知楊宗主是如何想的呢?」
楊承帆這才出言:「兩位宗主說的都有道理,楊某也很糾結,不知如何是好,不如,聽聽青雲宗的想法?」
青雲宗宗主並沒有參與此次討伐,此時正坐鎮後方,不在現場。
這些天,主事的一直是流光真人。
但她與江初月那一戰傷及了根本,此時還沒醒,也不可能參與討論。
所以楊承帆指的其實是剛剛大放異彩的沈長樂。
「此次大戰能勝,沈小友發揮了關鍵作用,若不是她將妖尊江初月傷的再無還手之力,恐怕我們這些人都沒機會站在這裡討論此事。」
衛久珠:「楊宗主說的有道理。之前早聞沈小友天姿卓絕,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今日才見識到,果然是英才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