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女子的聲音響起,像是一道曙光,帶給他希望和明亮。
沈長樂嘆了一口氣:「這樣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除主謀外的其他人就改了懲處吧。」
「你是本宮的人,求都求了,我總是不願讓你失望的。」
江初月的驚喜和感動無與倫比,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連連道謝:「長樂,謝謝你,謝謝你。」
這種巨大的喜悅,不僅僅是對太初寺上下倖免於死的,更多是讓他看到了改變沈長樂的希望。
她願意為了他而減少殺戮。
這怎麼能不讓他高興呢?
至於嗎?沈長樂看著江初月這傻樣,應該是嫌棄的,可心裡湧起的卻是酸甜交織的滋味。
真是個呆子……
她埋怨,嘴角卻微微勾起。
「行了,都依你了,就別在那兒跪著了。」
「好。」江初月站起身。
沈長樂捋了捋自己的垂落下來的髮絲,「真是好不公平,你都不聽我的話,我卻聽你的。」
江初月連忙保證:「不會了,不會了,我都聽你的。」
他不知道他此刻的承諾給自己挖了多大坑。
他的問題就是,總是容易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
此時此刻,沈長樂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變成了通情達理的。
既是能講得通道理,聽誰的都無妨。
「這可是你說的。」沈長樂眉眼彎彎。
「過來,陪我午睡。」
最後的最後,她也只提了這個要求。
很不像她的風格。此刻的美好溫馨,輕而易舉壓制住了她所有的陰暗面。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好像也不錯。
江初月應聲,跟沈長樂一起躺在床榻上。
女子因為胎毒,身體的溫度一直都比正常人低。
夏天還好,入秋以後就需要格外注意保暖了。
如今已是冬天,便格外的怕冷。
江初月運起內力,使得周身溫暖,隔著被子擁沈長樂入懷。
沈長樂就靜靜地看著江初月的側臉,不知不覺,眼皮子越來越沉,睡了過去。
……
溫氏幾路兵馬打的昏天黑地之時,皇帝終於是支撐不住,咽氣了。
臨死留下旨意,讓唯一的兒子登基,原配皇后垂簾聽政,總領軍國大事。
另一邊,所有想分一杯羹的藩王終於是決出了勝負。
勝出者是太祖胞弟楚王。
此時,他離坐上那個至高之位就差一步。
那就是率大軍攻入京城,逼迫小皇帝禪位。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直到楚王攻入皇宮,皇位近乎板上釘釘之時。
沈長樂的大軍包圍了京城。
在這之前,齊的上層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這麼一支軍隊,竟然悄悄的從邊關到了京城。
不提溫氏的震驚,沈長樂的軍隊以逸待勞,後來居上,成功復刻了黃雀在後這四個字。
京城還存活的溫氏族人被包了餃子,盡皆喪命。
後面便是清理頑固勢力了。
等到京城再次安定下來,已經快要過年了。
皇宮裡。
沈長樂來到自己曾經的宮殿。
溫氏入住以後,並沒有對梁的皇宮做什麼大的改動。
看著眼前熟悉的未央宮,不管是門口的匾額,還是裡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過去的樣子。
庭院中的鞦韆,是她每日都要坐著讓宮人推她玩的。
三人合抱粗的桃花樹,她從臥房的窗子看的清清楚楚,打開窗戶,都能聞到桃花香。
端午節,母后宮裡的姑姑會在雕刻著瑞獸的檐下掛上菖蒲和艾葉,並為她佩戴親手做的香囊。
中秋節,父皇會陪著她在小亭子裡賞月,父女兩個一起吃膳房整治的飯菜。母親人雖不在,卻永遠有一個特意留出來的碗筷和位置,父皇還會給她講他們兩人從前的故事。
……
可現在……
鞦韆依舊在,桃樹仍存活。
她長大了,卻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注]
沈長樂的眼角落下淚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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