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低聲說了句：「謝謝。」
接通電話後，他小跑著離開了頂層甲板，只隱約留下了一句：「喂，周總——」
程歧靜靜地站在那裡，望著南舟遠去的背影：「周總...」他的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有點意思。」
南舟離開頂層甲板後，乘坐電梯來到了三樓的餐廳。
當電梯門緩緩打開時，一陣悠揚的鋼琴聲立刻傳入了他的耳中。
他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的環境，便立刻有一位身著西裝的工作人員快步上前詢問道：「您好，請問是南舟先生嗎？」
南舟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回答道：「對。」
工作人員微笑著伸出手臂，引領道：「是周總安排我來接您的，請這邊走。」
「好，麻煩你了。」南舟禮貌地回應道，並跟隨在對方身後穿過公眾用餐區，在一段長廊中左拐右拐，最後，在一扇刻滿浮雕的木門前停了下來：「就是這裡了。」工作人員緩緩推開那扇門，「祝您今晚玩得開心。」
剎那間，一道刺眼的亮光照了出來，南舟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轉過頭躲避那強烈的光線。
等過了幾秒鐘，他逐漸適應後，才發現這裡比起外面的公共區域，要更加的奢靡。
中央豎著一根紅木圓柱直衝樓頂，上面盤繞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牆邊還懸掛著一些古畫，特意用玻璃罩保護著，只一眼，南舟就知道這些東西都價值不菲。
他呆呆地站在門口，環顧四周，最後忍不住輕嘆了一句：「哇——」
怕是光把這個包廂里的東西給賣一賣，就足夠自己下半輩子揮霍了吧？！
就在南舟有些忘乎所以的時候，音樂戛然而止，緊跟著響起的是周扶京的聲音：「南舟，過來。」
話落的瞬間，數十道目光一同朝門口看來。
第26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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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周扶京正坐在一張四方麻將桌前，手中拿著一支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話筒，顯然, 剛剛那道聲音正是通過這支話筒傳出來的。
此時, 周扶京的目光恰好與南舟相對, 接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南舟過來。
於是, 在眾人的注視下, 南舟緩緩走向周扶京。
他每向前邁出一步, 腦袋都會不由自主地低下去一寸。
當他終於磨磨蹭蹭到周扶京身邊時, 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耳尖：「周總。」
「嗯。」周扶京應了聲，便把手中的話筒遞給身旁的工作人員, 然後，繼續專注地摸著麻將牌，仿佛壓根兒就沒注意到旁人的疑惑目光。
牌桌上的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 坐在主位的男人按捺不住好奇，主動開口問：「這位是？」
周扶京沒有抬頭, 注意力全在眼前的麻將牌，語氣平淡地回答：「助理。」
那人聽了，目光再次落在周扶京臉上，帶著幾分疑惑說道：「以前沒見你帶過這個助理啊, 新招的？」
周扶京「嗯」了一聲。
對方微微挑眉，好奇地問道：「程澤呢？不幹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就要向他拋出橄欖枝, 把他挖到我們這邊來了。」
周扶京聽後，嘴角微微上揚，聲音中夾雜著絲絲慵懶：「如果你能挖得走，算你厲害。」說完，他將一張麻將牌扔到牌桌中央，喊道：「東風。」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紛紛鬨笑起來。
「小同志，聽見沒有，工作方面還需要繼續努力啊，爭取早日頂替程澤，我們來個裡應外合。」
南舟自然明白對方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當真。
而且，從他的話語間可以看出，他們似乎和程澤相當熟稔，於是微笑著回應道：「顧董您真是太抬舉我了，我平日裡也就是給周總打打下手，幫著處理一些雜務，要想趕上程助，只怕比唐僧師徒四人去西天取經還要艱難呢！」
「誒……」對方聽到南舟的回答後，突然抬起食指，隔空輕點了幾下，然後，轉頭對著牌桌前的其他人說道：「你們聽出這位小同志的畫外音了沒有？雖然很困難，但沒有直接把話給說死，這證明還是有機會啊，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南舟笑了笑，「我的好消息什麼時候能等來那還是個未知數，不如先讓我恭喜顧董喜得佳人。」說著，他朝站在牌桌旁的服務生點頭示意，對方立即遞上一杯紅酒，南舟舉起來：「祝您和夫人新婚快樂，我的酒量不好，一杯紅酒助助興，顧董可別嫌少。」話落，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