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
沈長河說著便要俯身向陸景行行禮,卻先一步被男人托住了手臂。
「不必如此客氣,您是阿離的長輩,理應是我向您見禮才是。」
說完便鬆開沈長河,反而抬起手臂,向後稍退一步。而後躬身作揖,恭恭敬敬,認認真真地向沈長河行了個禮。
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硬生生受了這一禮的沈長河愣在原地,一時間竟然不敢置信陸景行竟然真的會向他行禮,一旁站著的幾個沈家的下人見狀也都看呆了。
畢竟大燕雖然提倡禮重先長,可那也不過是在親族血脈之間,而且無論如何也萬萬沒有官員向平民百姓行禮的說法。
更何況……沈離?誰是沈離?
沈長河受了他這一禮,卻仍舊摸不著頭腦,又想起之前陸景行親自上門邀約,也提到過這個名字,他便不由得在心底琢磨起來,到底誰是沈離。
無頭蒼蠅一般地思考了一會,沈長河仍舊毫無頭緒,直到他轉頭,偶然與在一旁鬼鬼祟祟偷瞄的沈長寧四目相對。
「……」
沈長河瞬間知道了那所謂的沈離是誰。
原來這兩人早就認識。
他眯了眯眼睛,終究還是沒有當著下人的面戳穿這一點,而是帶著兩人一路繞過曲折迴廊,進了屋子。
「下去吧。」
他揮手示意倒完茶的管家先離開。
而後在門頁緩緩之時,沈長寧聽見他說:「現在這屋子裡沒有旁的人了,長寧,便由你先來解釋一下吧。」
「啊?我嗎?」
猝不及防,被問了個正著的沈長寧頓時驚訝地看著沈長河。
沈長河點頭。
「不錯,就是你。你先說說你是如何與陸大人認識的,再說說陸大人又為何會叫你沈離。」
沈離沒想到沈長河會說這些,聞言竟然當場僵住。
她張了張口,正猶豫著該從何說起,便見眼前驀地一暗,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的陸景行突然走上前,擋住了沈長寧。
他把沈長寧的身體擋得嚴嚴實實,一雙眼睛看向沈長河時竟然也毫不露怯。他沉默了許久,而後張口,在屋子裡另外兩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陸景行垂著眼睛,省去一些東西,將沈長寧當初如何救他一命,後來又如何替他掩護的事情全部都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沈長河。
沈長河越聽胸膛里心臟便跳的越快,一半是因為親耳聽見了少女曾遭遇過的險境從而覺得後怕不已,一半則是在後怕當中毫無預兆地突然生出的不安。
還沒等沈長河想清楚這不安是莫名其妙從哪裡生出的,陸景行便先毫無預兆地曲起膝蓋,跪了下去。
沈長寧和沈長河見狀又吃驚不已。
「沈先生是阿離的大伯,更是這世間她最後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景行不敢怠慢。實不相瞞,陸某此次前來,便是為了阿離。」
他抬手,從袖間摸出一把漂亮的小刀橫置在自己手心之上,然後垂著眼睛,認認真真地道:「我心悅阿離,阿離亦心悅於我,而因為我們彼此兩情相悅,所以景行這才貿然登門,希望您能替我們做個見證。」
沈長河在原地愣了許久,然後反應過來後,他先是驚愕,而後臉色便一寸寸地冷了下來。
第71章 承諾這份愛意讓沈長寧不得不為之動容……
沈長河既難以置信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竟然早就認識,又不敢相信自己的侄女竟然會做出這種不經媒信,便與男人私定終生的出格之事。
錯愕之時,他本能地看向沈長寧,一雙眼中的怒意原本正盛極,卻不期然撞上了少女茫然無辜的目光。
然後便如同燒得正熱的鐵塊驀地掉進冷水中一般,突然冷了下來。
一同冷下來的還有沈長河的理智。
他突然意識到他根本無法在這件事上苛責沈長寧半分。
少女自幼喪母,後來又被送到別院獨自居住多年,父親沈茂山的絲織產業如此龐大,忙於家中產業,平日裡在家的時間自然少之又少,而他也未再娶,家中自然便也沒有主母關切沈長寧,教她婚姻之事。
她又如何能知曉這些。
沈長河皺眉看著沈長寧,不由得在心裡發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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