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寬覺得自己比陳清澹要懂一些,話本子他沒少看,可擋不住陳清澹根本不信他。吳寬抓耳撓腮半天,連連嘆氣。
陳清澹無奈笑道:「吳兄書背得怎麼樣了?過一段時間可就要參加縣試了。」
「......」好你個歹毒的陳清澹,不高興了就來刺激我。吳寬又開始坐立不安了,苦著臉去背書。
安平縣距離這裡並不算遠,用了一日多的功夫就到了。陳清澹二人到了安平縣就讓書童去找客棧,而他們結伴去縣衙禮房報名縣試。
他們的戶籍、履歷等方面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陳清澹因為救姜蘇雪受了傷,後背上有刀傷被記了一筆,等到參加縣試的時候可能會比對真人。
最後繳納了縣試費用,半個時辰過去終於都敲定完,陳清澹二人才安心回客棧。
正巧安平縣主簿從走出來,與陳清澹擦肩而過。他愣了下,攔住了禮房的人,「方才來報考的書生可是叫陳清澹?」
「正是,主簿您認識?」
主簿當然記得,三年前他去太平鎮安頓災民的時候,正巧遇上救濟災民的陳清澹,對這個少年的印象非常深刻,沒想到一晃三年對方終於來參加縣試了。
不知道他的學識是不是和他的領導能力一樣好,真是讓人期待。
第24章 縣試縣試
來安平縣趕考的書生也有上百個,把原本不算特別大的縣城擠得滿滿登登。吳寬的書童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有空房的客棧,掏了比以往貴上五倍的價格租了兩間客房。
陳清澹和吳寬摸到這家客棧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他們同其他書生一樣,隨便要了點吃食,就開始連夜溫書。吳寬擔心自己沒有毅力,厚著臉皮和陳清澹擠在一個房間裡背書。
房間周圍的隔音並不算好,嘈雜的人聲從四面八法傳來。十年寒窗苦讀,全家的前途命運,都寄託這幾場考試上。整個安平縣每年報考的書生有上百人,可縣試每年選取的人也只有二十多個,他們甚至不知道家中的錢財還能支撐他們考幾場。
饒是陳清澹早就對此有所準備,心裡還是難免被帶得緊張起來,在入睡後還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他夢見白白努力了三年,考試的名次甚至還不如前世,直接打碎了他的權臣夢。
一夢驚醒,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旁邊的吳寬也睡得不踏實卻沒醒,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
陳清澹坐起來靜默許久,最後苦笑一聲,這場考試是他仕途的起點,他太在意了,才回如此緊張,但這樣緊張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陳清澹不想讓心態影響到自己的發揮,乾脆不再背書,起床去客棧後院打了一套拳。等到天亮後,就去安平縣到處逛一逛,問一問現在的物價,和幾個商鋪的老闆聊一聊底層百姓的生活,這對他在考場上做文章有很大好處。
哪怕陳清澹心裡有很多現代的治國方法,卻總得結合實際情況,走當朝特色的治理套路,尤其是做文章的時候不能太懸浮,否則必定會引起批卷人的不悅。
在外面逛了一天,陳清澹的心態已經調節過來很多。
三天後,縣試如期舉行。半夜的時候,客棧里的書生們就已經起來了,他們砰砰砰地收拾東西。韓山早就提前一天幫陳清澹把所有的考試用具整理好,但陳清澹聽到周圍的動靜,也就跟著起來了。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往考場趕了,這個時候外面還黑著天,只有半輪月牙掛在天上。
讀書難,科舉更不容易。陳清澹有些懷念高考,最起碼考試的時候不用如此辛苦,大晚上的還要點著燈籠去考場上等候,生怕錯過了點名。
吳寬在門外敲著門,「清澹!」
韓山走過去開門,見吳寬主僕二人已經穿戴完畢,書童手裡拎著考籃。
陳清澹笑道:「好巧,我們也正要去找你。咱們得快點去,去晚了可就不好擠了,沒準被人踩傷。」
吳寬驚訝道:「我只知道趕早不趕晚,卻不知道居然還會這麼擠。清澹,你好像很有經驗。你不也是第一次參加縣試嗎?」
陳清澹面不改色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前世他沒有經驗,去得雖不算晚,卻也擠在了人群後面,考場的大門一開,直接擠得他考藍碎了,差點沒考成試。聽說還有一個書生意外摔倒,差點被人踩死。
吳寬並沒有真的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隨意點點頭,魂不守舍道:「那咱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