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具人頓了頓,「為何不讓高將軍去?」如果是高老三出手,那勝率必定是百分之百。
趙掌柜冷笑一聲,只怕高老三的心早已經不在這了。
遠在江南府學的陳清澹咬緊下唇,給自己換傷藥,鮮血已經染紅了包紮的白布。傷藥倒在傷口上,他忍著沒有呼痛,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慢騰騰地過了好久,陳清澹才把藥都換好。
陳清澹鬆了口氣,拿出手帕點了點額頭,「顧兄,進來吧。」
「陳兄。」顧天行面帶關切,上前幫陳清澹收拾換下來的藥布,「不如跟教諭說一聲,這幾天的課你就別去了。」
陳清澹搖頭,「剛來府學,總不好搞特例。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所幸沒有傷及筋骨。」
這些日子來,顧天行從來沒有問過他,到底是誰什麼人在追殺他。這樣進退有度的人讓陳清澹很有好感,他當然也不會主動說,就算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居然有人費盡心思要殺他這個無名小卒。
馬上就要上課了。顧天行看著陳清澹蒼白瘦弱的臉,或許是這幾日因傷沒吃什麼東西,看上去瘦了幾分,一張臉還沒有巴掌大,就像是鄰家弟弟一般。
顧天行心生不忍,便拿起二人的書箱,順便檢查了一下是否有遺漏。
陳清澹等了一會兒,伸手想要接過來,卻被顧天行一閃身躲了過去。
顧天行抱著兩個小書箱道:「陳兄,這個時候你就別同我爭了,快走吧。」
陳清澹也怕扯到傷口,只好作罷,對顧天行謝了又謝。
二人緊趕慢趕,終究還是來得晚了一些。書齋里已經坐滿了學子,他們聽到門口的動靜,齊刷刷地看過去,先是被顧天行的風姿震驚了一瞬,隨後看到跟在後面的病弱青年。
有人看著陳清澹小聲議論,「他這個病懨懨樣子還能參加科舉嗎?」
旁邊的學子道:「江南府學居然什麼人都收。」
後面傳來了噗嗤嗤地憋笑聲,那學子忍不住回頭怒視,「你笑什麼?」
原來坐在後面的學子就是平州府本地人,雖陳清澹如今病弱落魄,不復當日的風采,卻也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他的俊美容貌。他崇敬地看著陳清澹,然後撇了一眼前面的學子,「他可不是什麼人。」
周圍的學子們湊過來,「莫非他有什麼來頭?」看著的確像哪家的公子哥。
平州府學子搖頭晃腦道:「他十四歲一副畫便已有價無市,在今朝科舉中連中小三元。所做文章無不令人敬佩。」說著,他彎腰從自己的書箱裡翻出一本裝訂好的薄薄的冊子,上面印著四個大字——陳清澹集。
立刻有人把文集接過來翻看,臉上的表情變幻多次,嘴裡一直斯哈感嘆,看得旁邊的人心癢,恨不得立刻把文集奪過來。
但也有人不喜歡陳清澹的文風,畢竟很多書生還是喜歡堆砌華麗辭藻的,這種過於寫實的文風看上去太樸素,「不過如此。」
「這還不過如此?」
「呵,你們見識過的天才未免也太少了,我江南府學裡歷年人才輩出,區區一個小三元算得了什麼?科舉為官靠的又不是舞文弄畫。」
平州府的學子還是幾乎把陳清澹當成了他們的臉面,聽到有人這麼詆毀,立刻不幹了,吵吵鬧鬧地吵起來。
陳清澹心中嘆息一聲,想不到自己竟又惹起了爭端。他走到扎堆的人群中,抬手行了個禮,含笑道:「在下陳清澹,今日有幸與諸位兄台結為同窗便是緣分,改日還請酒樓一敘。」
陳清澹的聲音太溫柔,聽得人竟覺得自己有些粗魯。方才看陳清澹不順眼的人此刻也不好意思起來,滿臉通紅地起身跟陳清澹道歉。
陳清澹笑著回禮道:「兄台也不過是一時玩笑罷了,我明白。」
他們終於明白平州府的學子為何會如此瘋狂地推崇一個人,不單單是學識好,就這份風度和儀態也不是一般人就能有的。
按理說稍微有點才氣的人,哪怕再好脾氣,也會讓人感覺到一種距離感。但靠近陳清澹卻不會這樣,反而讓人覺得自己被春風吹拂,身心愉悅,忍不住想要去親近。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位少年天才看上去身子不大好,讓人擔心他隨時都會喘不上氣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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