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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爾頓對那樣的評價不置可否,在宴會結束時,他看著雄蟲笑著拉著蘭斯的手,雙眸之間滿是跳躍的期望:「蘭斯,我這次表現得怎麼樣,沒有給你丟臉吧?」

「…馬馬虎虎吧。」他聽到蘭斯諾特如是說。

第三次,是聯邦褒獎蘭斯諾特率領眾軍官成功擊退直逼聯邦城中心的異獸潮,軍部專門開設的表彰大會。

就在致祝詞的環節,前雄保會副主席豪森充滿怒氣地上前,指著鼻子大罵蘭斯諾特:「你這個該死的、數典忘祖的雌蟲,所有的雌蟲就應該無條件服從於雄蟲!你這個東西,竟然敢虐待雄蟲,遲早會遭報應的!」

彼時,聯邦剛剛通報某曙光將領將雄蟲帶回家虐玩致死的事件——當然,後來那隻將領被蘭斯諾特殺雞儆猴地處死,丟給了星豸當養料。

滿座譁然。

謝爾頓看到諾德穿著得體,一身精緻的燕尾服,搖晃著紅酒杯走上前。

「豪森先生,」諾德輕輕搖晃著盛著紅酒的高酒杯,帶著完美的笑容走上前,「您口口聲聲說我的雌君虐待雄蟲,作為他的雄主,我怎麼不知道?」

所有的蟲應聲看過去,小雄子身著一身華麗的黑色燕尾服,每一根頭髮絲都漂亮乾淨得不真實。

蟲子們面面相覷,對呀,要是蘭斯真地虐待雄蟲,他自己的雄蟲不得率先遭殃?

但你看,雄蟲閣下不好好站在這裡的嗎!這麼美,這麼可愛,哪裡有被虐的傾向了?!

「相反,我的雌君待我很好,尊重我,愛護我,對其他閣下更是從未做過出格的事,反而是保護有加。您需要為您所說的話負責人,而不是在這樣授予為聯邦剿滅異獸的軍雌們,獻上無上榮耀的時刻,肆意抹黑誣陷他。」

豪森氣不打一出來,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指著諾德,憤怒得整隻蟲都在顫抖:「你你你!我是在保護你們這種雄蟲!你簡直是被鬼迷了心智,竟然幫這種罪大惡極的蟲說話!!我看你遲早死在他手上!」

諾德歪了歪頭,輕抿了一口紅酒——嗯,不如亞蓋帶來的樘酸莓酒好喝。

「雄保會真有那麼呵護雄蟲嗎?您又真的是出於大義在為白塔雄蟲的悲慘命運哭訴嗎?我看未必吧,」諾德說,「畢竟您曾阻止一名威脅您地位的雄蟲副主席上台——現在這樣,倒是像想趁這個機會,伺機挑撥部分雌蟲的神經引起對立呢。」

「放你的狗屁!!!」豪森被他一陣見血的發言刺得惱羞成怒,唾沫橫飛。

「請你對我的雄主放尊敬點,」軍雌滲出漩渦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跟諾德並肩站著,寬大的掌心包裹著雄蟲纖白柔軟的手,然後轉了個圈,呈十指交叉的姿勢。

諾德那時感覺右手都不屬於自己了,強烈的酥麻順著手指尖傳至四肢百骸,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臉頰紅紅的。

「豪森議員,誠然,雷恩閣下遇害的瞬間讓蟲萬分悲痛,我也在媒體發布會上公開向全體蟲民保證過,必將重懲約翰,結束造成這場傷害的源頭。同時,身為將領的我監管不力,導致了無比嚴重點倏忽,所以我自己也會在刑偵司領一百光鞭,也請各位給我一個改過自新、整頓聯邦不良風氣的機會!」

這是奠定蘭斯諾特地位的一次對峙。

它不發生在議會、法院、也沒在戰場,而是發生在宴會廳——由他的雄主書寫一半的榮光。

謝爾頓的想法只有一個。

「如果是我的話,絕對會比蘭斯諾特對他更好。」

他不需要雄蟲出現在這種場合,不需要配合他應對那些紛爭。

他的雄蟲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每天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地活著,享受他帶來的無盡榮光、無上財富就夠了——可是他也確實被小雄子耀眼的樣子所吸引。

這種矛盾想法像瘋狂生長的野蠻雜草,成了心底最卑劣、最難以言說的骯髒欲望。

可是任誰都看得出,諾德幾乎滿眼都是蘭斯諾特。

謝爾頓原以為沒有機會了的。

命運似乎跟他開了個玩笑,不知道是蘭斯諾特太蠢還是什麼,竟然能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把雄蟲白白送到他手上。

一切的一切,都像蟲神聽到了埋藏在心底的夙願,幫他實現隱秘的願望,叫他怎麼可能不為之心動?

猩紅粘稠的視線緊緊黏在主動送到他懷裡的雄蟲身上,眼眸里仿佛有狂風驟雨在肆意翻湧。

光腦的消息一條接一條,謝爾頓在天人交戰了很久後,還是輕輕地掰開雄蟲繞在他身上的手,躡手躡腳地下床,再極輕地關上房門。

臨時找的廉價酒店環境實在一般,走廊里廉價香薰的氣味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能小寐兩個小時還得虧於雄蟲給他做的精神力安撫。

謝爾頓走至陽台一端,通訊器里傳來副官的聲音:「議長,議會半數席位公開倒戈,星盜團已占領能源中樞,第三軍團正在封鎖星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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