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亮笑呵呵地想上前說兩句，黎然裝滿子彈又是一連的「砰砰砰」……
姚亮知道了，這位大少爺心情不好，自覺閉嘴了。
黎然打廢了10個靶子，才停手歇歇。
他接過水杯，猛灌了一口，起伏的胸膛才慢慢緩和下來。
姚亮斟酌話語問：「誰惹你了？發這麼大脾氣？」
黎然眼眸漆黑，整個人冷得像快冰雕。
「不是，誰敢惹你啊？」
姚亮是親眼見過得罪這位大少爺的人，下場有多慘。
之前有個哥們養的情人想爬黎然的床，趁他們哥幾個喝多了，脫了衣服睡在黎然旁邊。
黎然醒後，那個男孩哭哭啼啼地要黎然負責，黎然當時那臉色，哥幾個沒一人敢出來說話。
「我是喝醉了，不是死了，碰沒碰你我能不知道？」
這是黎然開口的唯一一句話，然後扔給男孩一張支票，男孩不懂見好收，還在那哭哭泣泣要跟著黎然。
最後被黎然一腳踹了下去，一頭一臉的血，治好了之後黎家直接讓人在一區待不下去，灰溜溜走了。
「沒有人惹我。」黎然回答了姚亮的話，嗤笑一聲，「他也配讓我生氣？」
姚亮聽出了八卦，眼睛一亮，「他是誰呀？」
黎然本來「婊子」兩個字都已經咬在齒間了，突然想起那隻紅腫的手，這兩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姚亮還在絮絮叨叨，「誰這麼厲害，惹你生悶氣？」
他這位發小眼高於頂，平時誰也看不上，也沒見把誰放眼裡，如今這副模樣，他覺得倒像是……倒像是吃味了？
黎然慢慢想通了些什麼，皺起眉頭，重重放下杯子，臉色鐵青。
他竟然受這個小婊子影響這麼大。
他失控了。
不應該如此。
不應該再見這個人了。
可偏偏沒讓他如願，第二天，他就在公司見到了林陌。
博精集團是老牌黎家的家族企業，掌握了全國頂尖的生物醫藥產業，學校這次組織了參觀博精集團的活動，林陌積極報了名。
帶他們參觀的是集團市場部的主管，他介紹整棟樓每層的情況，說到了頂層是董事長辦公室。
有個女生問出了一直想知道的問題，「黎然現在在公司擔任什麼職務？」
主管說：「小黎總現在是分管一個新成立的子公司，是董事長給他練手用的。」
林陌聽了覺得也挺逗，黎然在國外三年，創業的投資公司如火如荼，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黎通海竟然把自己獨子叫回來，還是從基層干起。
電梯門打開，一行人回頭，正好看見回集團總部述職的黎然。
林陌旁邊的小姐姐激動地小聲叫了一下，「是黎然。」
主管禮貌地走上前，恭敬地打聲招呼，「小黎總。」
黎然依舊是那張冷淡的臉，偏頭和主管小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沖人群點了下頭，看也沒看林陌就走了。
林陌嘖了一聲。
這小悶騷挺難搞。
中午，主管給他們每人發了餐券，可以去集團的食堂吃飯，一個金融系的哥們拍了拍林陌的肩。
「一起？」
林陌搖了搖頭，「我下午還有點事，走了。」
他出了集團大樓，尋了個附近的輕食餐廳，點了份去油餐吃起來。
林陌扒了扒，幾塊牛肉幾片菜葉子賣得死貴死貴，搶錢啊。
他一邊吃還有點心疼錢，把一盤嘗不出味道的食物慢慢吃了乾淨。
這幾天跟在紀精言後面吃香的喝辣的，偶爾吃點清淡的也挺好。
林陌吃完了盤裡最後一塊牛油果，對面也落座了一個人。
黎然把車停在了路邊，都坐進車裡了，透過落地窗看見林陌一個人坐在那裡，低著頭，一點一點吃著東西。
頰邊的一點軟肉隨著咀嚼的動作一動一動。
很可愛。
黎然被內心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噁心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想了想，還是下了車，走了過去。
有些事情他還是想弄明白。
林陌喝了幾口純淨水，沒說話。
對方果然先開口了，「集團的食堂還不錯，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吃飯？」
林陌心裡yes了一下，他還是等到黎然了。
「還不是想請你吃飯，但你溜得太快了。」他說這話的語氣有些微的做作。
黎然表情不自然一瞬，「昨天，那個人真是你室友？」
他連紀精言的名字都沒記住，他從來不會在不重要的人身上分一點神。
所以怎麼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可以挑起他這麼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