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還納悶那小娘子為何會紅杏出牆,原來是她丈夫不行啊。」
「也不知道那夫人的丈夫有多沒用,居然連自己的妻子都滿足不了,這樣的男人還能叫男人嗎。」
在他們的諷刺嘲笑中,胸腔里燃燒的怒火反覆灼燒著心的崔玉生的兩條腿跟灌了十斤黑醋一樣沉重,他應該是衝上去狠狠的羞辱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讓他們成為千夫所指,讓他們浸豬籠!
可事實卻是他連上去抓女乾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像個懦夫一樣落荒而逃,仿若身後有惡鬼在追趕,生怕他們發現那個不行的丈夫是他。
「喂,你小子撞到人不知道說句道歉,眼睛沒長身上嗎。」被撞到的男人正想要動手,他身後的小弟拉了他一把,滿眼驚喜,「大哥,這人不就是我們要找的嗎。」
男人虎目一眯,「帶走。」
兩隻手被架空抬起的那一刻,崔玉生被無盡的恐慌給覆蓋,拼命掙扎著大喊,「你們要做什麼,這是天子腳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他的大喊和威脅沒有換來這一伙人的畏懼,反倒換來了拳打腳踢。
捂著臉,被迫承受著挨打的崔玉生根本不認識他們,也自認從未得罪過這群地痞流氓,唯一得罪過的,只有今天被自己打了一拳的羅書懷。
所以這些地痞流氓,是他找來的!
「你要是再敢對羅爺的女人動手,老子就直接把你的這條腿給廢了。」獰笑著臉的男人一腳踩上崔玉生的手,取出一張紙甩在他面前,「這張紙看見了沒有,還不趕緊簽了,崔大夫也不想再體驗一回牢獄之災吧。」
疼得將身體蜷縮起來的崔玉生聽到他口中的玉夫人,自己遭遇的牢獄之災,還有這張和離書,如踩到尾巴炸毛的貓,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撕成碎片,「什麼玉夫人,玉娘是我的妻子。」
「告訴你們背後的主子,只要我一日不同意和離,他們就是一對人人得而誅之,恬不知恥的姦夫**!」
「我們羅爺看上你媳婦你就應該感恩戴德,識趣點就趕緊和離,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凶神惡煞的男人抬腳踩上他的臉,「老子告訴你,今天這張和離書你不簽也得簽。」
臉被踩著,仇恨被辱得牙齒咬出血的崔玉生忽然癲狂地大笑起來,「想要我簽,我告訴你們,除非我死。」
只要他一日不和離,他們就休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到時候讓玉夫人直接守寡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你敢!」肝膽欲裂的崔玉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勇敢,因為他私心裡是怕死的,他又憑什麼要因為這對對狗男女喪命,該死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老子身後有羅爺撐腰,還真沒有什麼是不敢的。」
小弟見老大真動了殺心,忙勸:「老大,羅爺只是說讓我們給他一點教訓,要是真把人弄死了就不好交差了。」
男人晦氣的朝他臉上吐了一口痰,「明天你要是不把和離書送來,老子直接打斷你的狗腿。」
「哈哈哈,大哥,你看他剛才求饒的模樣像不像一條狗。」
「說他是狗,都侮辱了狗,這種窩囊的廢物就不應該活著。」
直到那群人走遠了,空曠無人的黑暗中驟然響起似哭似笑的癲狂笑聲,驚得檐上飛鳥展翅撲離。
像一團爛泥癱在牆角根的男人雙眼憤恨,五指張開抓住地面抓出條條血痕。
玉荷,羅書懷,你們休想如願!!!
第19章 神仙散
昨夜拿著那一兩銀子去客棧住的的玉荷是在第二天早上回來的,回來後並沒有看見崔玉生。對於他去了哪裡,她並不關心,甚至還有一絲慶幸他不在。
現在的她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又怎麼對那個險些被掐死的自己釋然,更甚是做到原諒。
玉荷伸手碰了碰,被自己用脂粉遮住的脖間,眼前又一次浮現起,他當時掐著自己脖子時的猙獰可怖。
她沒有絲毫懷疑,那一刻的他是真的想把她給掐死。
可笑的是,哪怕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仍在為他辯解,為他找遍了理由。
因為他們認識了不是一年,兩年,三年,五年,而是整整十三年,人生中又能有多少個十三年。
伴著日出,是窗外浮動的影影綽綽。
「崔大哥,你醒了。」一直守在床邊的劉慶鬆了一口氣,「崔大哥你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嗎,要不要我再給你請個大夫過來。」
「不用,我自個就是大夫,這是哪裡?」醒來後的崔玉生望著包紮完好的手,發現自己感覺不到絲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