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可知逃奴的下場
沒有想到那麼容易的玉荷出城後,背著包裹腳不停歇的往碼頭跑去,這一刻的她聽見了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的砰砰聲,也從未覺得外面的空氣是如此清新,天空是如此的湛藍。
只要她坐上船就能前往揚州,到時候就算他在手眼通天,也不信他能找到自己。
來到停船的碼頭時,正有一艘簡陋的船停靠岸邊。
那麼大的一個碼頭只停有一艘船就已經處處透著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周圍還沒有其它登船的路人。
在玉荷猶豫中,另一處有人走過去登了船,也將她前面升起的疑惑不安給打消。
並在心裡不斷的安撫著自己,都那麼多天了,他肯定早就走了,何況自己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農女,以他的身份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怎麼會非她這個逃奴不可。
進來後,發現船艙從外面看起來破,內里更破,此時船上已坐了一半的人,交了船費的玉荷見櫂夫遲遲沒有開船的準備,以為他還在等人,便上前詢問,「船家,請問什麼時候能開船。」
「人都還沒滿,不急。」櫂夫的嗓音沙啞粗葛,又似往嘴裡含了一口水含糊不清。
心裡始終不安的玉荷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可以現在開船嗎,我加錢,我有急事。」
「哦,不知道夫人是有什麼急事?」
因為人在逃亡的高度緊張中,玉荷並沒有聽出對方的語氣有哪裡不對,著急忙慌地翻出一直藏在身上的錢袋子遞過去,「我家中長輩病重,我得要儘快趕回去見她最後一面,不知道這些可夠?」
臉色蠟黃滿臉老態的老嫗顫巍巍地舉著錢袋子過去,任誰瞧她都是個年紀大了的老人家。
戴著斗笠的櫂夫睫毛下斂,掃過她裹在布巾下的細軟烏髮,寬大衣服里遮不住的玲瓏曲線,哪怕他不說話,也讓玉荷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危險。
也讓她注意到,從上船到現在她沒有聞到船艙里特有的魚腥汗臭味。最重要的一點是,櫂夫常年划船來返兩地,臉上應該帶著風吹日曬的痕跡,皮膚黝黑,手有厚繭,但………
動物遇到危險後下意識的本能讓她後退,舉著錢袋子的手尚未收回,就被一隻指節分明的手攥住,斗笠掀起,露出藏在下面眉目疏淡,矜貴清冷的一張臉。
「想不到夫人身上還藏有私房錢。」疏離清冷得不帶一絲起伏的嗓音像極了寒冬臘月里,有人抓住一團雪滾成團後拎著她的衣領往脖子裡塞,冷得她徹骨激靈。
「夫人見到我,好像很意外。」男人眼梢微挑,像極了見到丟失許久的珍寶,令人恨不得要溺亡在他的一腔溫情中。
見到這張臉的玉荷沒有絲毫驚艷,有的只是無數恐懼從腳底蔓延,手中錢袋因驚恐墜地,寬大的袖口下滑至肘間。
鶴皮斑斑的皮膚下是膚如凝脂,截然不同的膚色同時出現在一隻手上,是極致的視覺衝突。
前面的話玉荷還能說服是自己聽錯了,可現在響起的聲音,眼前逐漸放大的一張臉,剎那間手腳冰涼,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就跑。
要是被他逮回去,她寧可投湖自盡。
在她指尖堪堪滑出掌心時,臉色沉下來的謝鈞長臂一攬,將她攔腰抱起走出船艙,語氣森然,「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要不是早有準備,說不定還真就讓你跑了。」
既是他豢養在籠中的金絲雀,又怎能讓她飛出自己的五指山。
細腰被摟住,猶如被毒蛇纏上的玉荷很清楚被抓回去後,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
哪怕等待她的是必死的結局,她仍不死心的在掙扎,晶瑩的淚珠順著瓷白的小臉滑落,我見猶憐,「妾身沒有要走,妾身當時在花園裡不知道被從哪裡衝出來個歹徒後給打暈了,等妾身醒來後才發現出了城,妾身那個時候好怕,怕爺把我丟下了該怎麼辦。妾身就想到了爺說要去京城,妾身這是為了趕上你們才特意坐的船準備去京。
「爺,你信我,哪怕您就算是給我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會離開你,要知道我可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僕,我是有多蠢才會想著放棄現在的榮華富貴跑去當一個過街老鼠一樣的逃奴。」玉荷哭的時候是極為漂亮的,鼻尖泛紅,晶瑩的淚珠像珍珠一樣滴落,我見猶憐。
但凡是個憐香惜玉的男子,見了美人落淚只怕心都要碎了,縱然她提出任何要求都必然滿口答應,好讓美人重展歡顏才好。
箍住女人細腰的謝鈞訕笑出聲,「你覺得你那拙劣到可笑的藉口,會有人信嗎。與其絞盡腦汁找些拙劣無用又可笑的理由,不如想一下,逃奴的下場。」
謝鈞湊到她耳邊,猶如惡鬼低吟,「按大燕律列,逃奴輕則發賣,重則直接杖斃。」
一開始得知她逃跑後,謝鈞幾乎稱得上是無動於衷,可是當夜裡發現懷裡空了一樣時忽然覺得某處缺失了一塊,空蕩蕩得令他厭惡這種情緒,而他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所以在得知她蹤跡後沒有等著他們將人帶回來,而是要親手抓住她,也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並沒有任何特別,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金絲雀罷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