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星寶的百日宴到了,這一天,陽光灑滿整個場地,是個頂喜慶的日子。
百日宴最後沒有定在酒店裡,而是在多福農莊辦的,陳曉竹挽著丈夫趙雪松的手,緩步走進農莊,她的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真是小家子氣,自己的百日宴竟然選在自家的農莊。」
陳曉竹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個清楚。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仿佛陳曉梅的選擇在她眼中就是一種恥辱。
趙雪松站在一旁,雖然沒有直接發表意見,但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同樣的不屑。
「你看看,一眼望過去,都是田,這酒席不會擺在田裡頭吧。」陳曉竹看著眼前除了田還是田,心裡頭更加瞧不上陳曉梅,「大姐,真是摳門摳到家了,不過,生的是個外孫女,確實隨便辦辦就好了。」
「這酒席怎麼去?」趙雪松看著寬闊的水泥路,一直蜿蜒至遠方,也沒看到建築,他皺起眉頭。
「老三,這裡坐車。」陳曉蘭在一輛觀光車裡,喊他們。
陳曉竹、趙雪松見了,冷笑:這一個農莊,還用上觀光車了,還以為自己是什麼景區嗎?
但兩人也不會為難自己的腳,坐上了車。陳曉蘭讓了兩個位置給他們坐,奇怪問:「璨善和他老婆孩子呢?」
「早來了。」陳曉竹回。
陳曉蘭一愣,隨後笑了笑:「沒想到,他這麼重視星寶的百日宴,看來是稀罕多多家的女兒了,小寶也快三歲了,要不再生一個女兒?」
陳曉竹說起這個,心裡也疑惑,以前她這兒子來大姐家,從來都是三催四請,姍姍來遲,沒想到這一次,一大清早,就大包小包往大姐家趕,連他們都沒顧上。
「女兒有什麼好生的,要生就要再生個小子,反正璨善有錢,養的起。」陳曉竹就稀罕男孩子,說起二胎,那也非得生個兒子的。
可惜,現在養孩子不是有錢就行,費的精力也是槓槓的,她兒媳婦說什麼都不肯再生!
陳曉竹這話一出,可就
引起公憤了,連陳曉蘭也聽不下去,她呵呵一笑,不再搭理她。
陳曉竹卻絲毫沒有察覺,自顧自嘀嘀咕咕說了一路,其他人選擇性屏蔽她,看著外頭的景色,驚嘆連連。
車往多福農莊裡頭開,越開景色越美。現在的多福農莊和去年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農莊面積擴大了三倍不止,廣袤的田野,還有各種不同的分區,簡直可以媲美植物園。還有各色古風建築坐落其中,已經不能叫農莊,而是應該叫園林了。
觀光車行了一刻鐘,到了建造得高大敞亮、新中式風格的宴會廳。
陳曉竹設想的露天藍色大棚的場景沒有出現,她早早準備好諷刺的話憋回肚子裡,臉色看著都成了豬肝色。
大家步入室內,只見宴會廳內,一片星光璀璨。牆壁上掛著由星星和月亮形狀的彩燈組成的裝飾,地板上也鋪著一片由彩色紙星星點綴的地毯。
陳曉蘭的女兒,羅夢襄雙眼亮晶晶,長大了嘴巴:「哇哦,多姐和雲哥,好會奧!」
陳曉竹看著大家臉上的讚嘆,就不想陳曉梅出風頭,於是嘴巴一撇道:「我看也就一般般,花不了多少錢!想當年,我們小寶的百日宴,那可是包了一艘遊艇。遊艇上,那豪華的裝飾,那美味的佳肴,還有那些精心準備的伴手禮,哪一樣不是頂級的?少說花了五十萬呢。」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亢,仿佛要把自己心中的得意和傲慢都釋放出來:「我們璨善那可老厲害了,辦百日宴,他們市值百億的交易行老闆都特意來給我們小寶慶祝。」
羅夢襄這一路耳朵飽受摧殘,實在忍無可忍,笑嘻嘻地道:「三姨,這還一般吶,你們家小寶遊艇的裝扮,就幾個彩燈和一個小舞台,那只能算簡陋了吧,你們那裝扮要幾十萬的話,我們多姐可不得花上百萬啦?!」
「哇哦,我更佩服我多姐和雲哥了呢!」
陳曉竹被羅夢襄的話戳得臉色更黑,陳曉蘭趕緊岔開話題,她眼尖,看到宴會廳裡頭簇擁著一群人,她叫過陳曉竹,「那是不是璨善,咦,他身邊的那些人看著好眼熟,好像是他交易所的陳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