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慫慫的鐸鞘就決定捂好自己的小,堅決不認帳!
「嗯。」鐸鞘的眼珠子轉了幾轉,低低地應了聲。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過委屈,薄刃停了下來,扶住她的肩膀,語氣間有些不耐煩:「喂,你怎麼了啊,是不是嚇壞了?」
鐸鞘心裡的那點感傷一下子就被薄韌給沖淡了,狡猾的理智重新占領了高低。
看樣子薄刃是沒有認出來自己了。鐸鞘微微鬆了口氣,心中五味陳雜,既慶幸又失落。
「你這傢伙,怎麼這麼老實啊。」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鐸鞘跟在薄刃的後面,像是個委屈的小媳婦。薄刃繃著臉說,「別人要打你,你就乖乖地站在那裡讓她打啊。你怎麼不先踹她一腳呢,就算打不贏,也輸人不輸陣嘛。」
「可是她是你的好朋友嘛。」鐸鞘的語調又輕又軟,裡面的委屈像是要溢出來,「那麼義正言辭……」
薄刃翻了個白眼,不屑道,「她要真是我朋友,就該知道要尊重朋友,別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就是正道的光。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她管。」
薄刃三言兩語將盛凌的事情帶過,懶得多費一點兒腦細胞。
她驀地停下腳步,鐸鞘收腳不及,差點撞在她背上。
薄刃皺著眉,涼涼的目光將鐸鞘上下打量了一番。
鐸鞘心中緊張,下意識掏出了口袋裡的面巾紙擦了擦唇角,欲蓋彌彰道:「怎麼了?」
「沒什麼。」薄刃「哼」了一聲,意味深長道,「某些人吶,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別人什麼都看不出來。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鐸鞘想摸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耳朵,卻覺得這動作太過刻意,手抬了抬又硬生生忍住了,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軟軟道:
「姐姐你說誰啊……我們身邊有這樣的人嗎,我就不知道,姐姐好厲害啊。」鐸鞘聲音甜甜,尾音甜得上翹,像是一把小勾子似的,「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姐姐……」
薄刃皺了皺眉,捂住了自己的左上腹,這味兒太沖了,她有點胃部不適。
她剜了鐸鞘一樣,大步離去了。
哼,想戳穿我的小馬甲,沒那麼容易啊。
鐸鞘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笑得可狡猾了。
下一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姓李,禿頭,腦門鋥光瓦亮,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材幹瘦,額頭上有很深的皺紋,總是愁眉不展,鬱郁不得志的樣子。他大概是個很聰明的人,年輕的時候據說還是狀元,可惜趕上文`革,就一直屈才窩在這裡當個高中數學老師。
鐸鞘坐在窗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課,思緒飄遠。
盛凌的座位是空的,小公主嘛,別說受傷,只要是疑似受傷,就一定會去醫務室呆著的。
天知道為什麼薄刃也穿越過來了,這傢伙按道理來說怎麼也該長命百歲啊,怎麼會在現在穿越到這裡呢?
難不成是百年之後再穿越過來的?看著不像啊,這擰巴愛記仇的性格,實在不像是一個活了一百歲,溫柔慈祥的老人家會有的啊。
似乎更像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薄韌?
難道她也死了?
不應該啊!
別看小說里把法醫的經歷寫的那麼驚險刺激,但現實生活中那確實是個技術崗位,雖然是比普通的醫生要辛苦,但真的不至於死亡如風,常伴吾身。
再說人家薄刃可是個保溫杯里泡枸杞,天天鍛鍊身體的養生人,又潔身自好心靜如水,沒道理不長命百歲啊!
以及,這樁無頭的殉情自殺案的兩位主人公都真的去世了,鐸鞘想從原身社會關係開始調查的計劃難免付之東流。
鐸鞘正想得入神,一枚不明物體「刷」地一下彈在她課桌上,她回過神來,發現李老師正怒視著她。
「鐸鞘,喊你好幾遍了,想什麼呢。」李老師陰沉的臉色像是隨時要擰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