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人始料未及的是,等他趕回八方會之後,卻被告知暫時不能在外走動。
「憑什麼!」雷靳炎渾身緊繃,就好像一頭蓄存了無盡爆發力的豹子一般,眼神犀利得下一秒就會橫衝過去,把敵人一招斃命。
他對面的陰影處坐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長而有力的手指翻動著手中的文件,一旁的桌子上擺著一把散發寒光的銀質手槍,鋒利攝人。
「你已經不小了,有些事需要學會自己去判斷。」男人的聲音非常斯文,十分悅耳,即使是隨後說出來的話也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他的心情很好。
可是如果要是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只怕悅耳的聲音就會變成了催命符。
「你想表達什麼?」雷靳炎臉色陰鷙,對這樣教訓孩子的語氣十分暴躁。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他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什麼樣的危險沒遇到過,但是這個人看著他的時候卻總是像看長不大的孩子一把,從來都不曾認可過他。
男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波瀾不驚的眼神終於落在了雷靳炎的身上,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冷了幾分的語氣:「從出事到現在過了多久?對方是誰,有幾個人,什麼目的,為什麼會知道你的行蹤,這些你清楚了?」
雷靳炎呼吸一梗,緊握的手背上青筋冒起,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以前是我太寵你了,下去吧,查清楚了再來找我。」
平淡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聽在雷靳炎耳里,卻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火大的嘲諷。
「你給我等著!」他陰冷的放下狠話,摔門而去!
砰!
力氣大得足以讓人感受到他的憤怒,甚至就連房子似乎也跟著震動了幾下。
「還是那麼衝動。」男人搖著頭,有些無奈。
「少爺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身後傳來充滿笑意的附和。
「時間和機會?」男人輕笑起來,不帶一絲溫度:「希望吧。」
冷靜下來後的雷靳炎沒有像以往那樣衝動,而是一反常態的留在八方會,親自參與調查,簡直跌破了所有組員的眼球。
要知道少主以前的脾氣可以說得上是陰晴不定,也只有在面對會長時才會有所收斂,但是每次只要從會長那裡出來,就是一場暴風雨。
這次居然沒有發飆,反而乖乖的待在組內親自督促事情的進展。
有他在旁邊看著,大家後背直發涼,如果說平時有八分的能力,現在硬是被逼出了十二分,調查結果也很快就送到了雷靳炎面前。
「啪!」
文件被仍在桌子上,讓坐在那裡的人抬起頭來,漆黑如墨的雙眼有了些許浮動:「查到了?」
「自己看。」雷靳炎冷著臉,身上穿著的夾克讓他看起來更加放蕩不羈,似乎連脾氣也易怒了幾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會!長!」
男人勾了勾唇角,不太明顯的皺紋不僅不見蒼老,反而增添了幾分沉澱下來的睿智:「你應該叫我爸爸。」
雷靳炎咬牙不吭聲,轉頭就走了,就像是身後有什麼猛虎一般。
他一走出八方會就打了蘇子諾的電話,在裡面傳來機械的女聲時差點就把手機給扔了,等吧查出醫院地址後,便媒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先拿到了蘇子諾的診斷,沒有大礙之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雷靳炎不想去探究這樣的情緒,他肆意慣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需要理由嗎。
「我來照顧你你就該偷笑了,八方會的少主照顧過的人,感激涕零吧你。」他一邊推著輪椅一邊還不忘記鼓吹自己。
蘇子諾連氣都氣不起來了,她認輸。
「哇這是誰的臉皮啊,都快有城牆那麼厚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後梁雨晨的身影出現在蘇子諾眼前。
「你怎麼來了?」看到她蘇子諾頓時就笑了,這也是來她這裡的人繼哎嗨之後的第二個讓她真心感到高興的人。
那天差地別的態度讓雷靳炎非常不爽:「蘇子諾你什麼意思,看到我來就挎著一張臉,像是欠你幾個億一樣,看到這個臭丫頭就笑開了花。」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你是誰,能跟我比?」梁雨晨嗤笑出聲,不屑的掃了他一眼。
在雷靳炎張嘴就要刺回來的時候,她卻移開視線對蘇子諾說道:「這麼久才來看你,沒有多想吧?」
「怎麼會。」蘇子諾有些失笑,怎麼一個個來都是要她別怪他們,雖然意思不同就是了。
「那就好。」梁雨晨雙眼彎了彎,異常的好看:「本來爸爸打算過來的,可是怕引起轟動,所以就代我跟你說一聲,別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先把自己的傷養好才是正事。」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蘇子諾正打算問清楚,梁雨晨卻已經和雷靳炎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