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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安一愣,然後笑道:「長姊要看,看便是了,有何可問的?反而見外了。」

「你們這些小娘子如今最是在意屬於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就是明苓,還不許我拿她留下的小花呢。」徐問真一邊說,一邊慢悠悠地溜達過去。

問安這處藥圃打理得很細緻,圃中種的倒都是一些常見好養的藥草,如龍葵、艾草、薄荷、蒔蘿、紫蘇等等,有時下正打花的,一朵朵顏色鮮艷的小花鋪在青綠濃蔭中,為小院添上許多鮮艷色彩。

且一靠藥圃近處,便覺有一種清幽之氣撲鼻而來,徐問真不禁感慨道:「歸于田園,蕉前品茶、蒔草植藥,這是多少文人求而不可得的悠閒日子啊。」

問安提起弘紅泥小爐上的陶壺,向盞中注入滾水,一壁笑道:「或還入得長姊的眼?」

婢女又碰上胡桃、板栗等乾果,枇杷、櫻桃等鮮果佐茶,卻是用一個淡青色水仙盆捧來的,而後屏退僕從,二人一邊吃茶,一邊閒話。

徐問真才問起鄭家的人口,她道:「我聽聞鄭家二夫人與姑嫂似乎不大和睦?」

這個姑指的是舅姑中的姑,即鄭家老縣君。

問安點點頭,「鄭家二房的葉夫人並非高門出身,性情倔傲些。彼年議婚時,其父升入吏部為侍郎,鄭家因議此婚,對葉夫人頗為寬容。不想幾年後其父因冒犯了那位西閣娘娘,被貶官到了台州,官品一跌,鄭家老夫人對葉夫人便不大寬容了……後來葉家老郎君過世,葉家老夫人攜兒孫舉家回京投靠女兒,鄭家對此多有微詞。不過葉夫人無子,她對娘家侄子疼愛非常,故而——」

她眼中微寒冷意——鄭家算計她,她並不意外,並不傷心,唯有惦記、算計到問寧身上,才真叫她震怒。

徐問真點點頭,問安想了想,還是小心問道:「長姊如此問,可是有什麼用處嗎?」

「你靜靜地等著吧。」這幾日徐問真留神關注問安問寧,問寧難免急躁些,但事關終身,問安竟然還很安穩,不急不躁地,每日如常地讀書寫字、著棋弄草,這份心性讓徐問真不由高看許多。

想了想,她道:「這幾日你還好,問寧日子可難熬了。明日我帶你出去選些胭脂回來,你挑自己喜歡的,再選些送與問寧的,長姊替你買單,可好?」

問安下意識地要推拒,又稍微反應過來一點,面露詢問之色看向問真。

問真眉目含笑,問安明白過來,輕輕點頭,「聽長姊的。」

「那就明日辰時過,回過祖母,我領你出門,不帶問寧她們。」問真說完,就不提這一茬了,含笑飲茶、吃果子。

問安心裡千迴百轉的思緒,卻按住神,吃了半日茶,與徐問真說起近日讀書的心得與困惑。

她即將及笄,已經不需再同妹妹們一般上學、做功課,每日大半的時間用來讀書,讀上學時念過的書和許多從前沒有機會看的雜書,半年來收穫良多,偶爾會與高娘子交流心得,但高娘子畢竟忙於教導問滿等人,空閒不多,她不好總去打擾。

如今徐問真在,她的疑惑在徐問真處多能得到解答或提示,一時驚喜不已。二人一面談書一面吃茶,水添了三回猶嫌不夠,問真走時,她還戀戀不捨的,「長姊慢走。」

「你這小院確實不錯,等我搬進來,閒了必定常來,邀你去那坐坐。雖沒這些蒼翠清幽的草木,卻有一幅繁花錦繡的熱鬧圖景,春日花下飲茶最相宜。」徐問真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不必再送。

問安堅持送出院門,立在門口細細琢磨問真的話,待問真走出好遠,她才發現自己心臟還砰、砰地跳著。

徐問真那邊領著含霜慢慢走著,一面走,一面露出笑來。

含霜不禁道:「娘子今日怎得這般歡喜?」

「得見美玉良才,叫我如何能不歡喜?」問真眉目疏朗含笑,恰如春風拂面朗月照。含霜看出她是真歡喜了,便跟著高興起來。

「早年您就說五娘子穩重,如今出落得愈發沉穩端莊了。」含霜道:「等鄭家這一門事了卻,五郎君高升回京,再好的門第五娘子都配得,比鄭家高出一萬倍的都有呢!」

問真卻沒接這話,她沉吟著,似乎在思索什麼。

含霜便不再發言,只是持扇輕搖,替徐問真拂開柳絮楊花,陪她一起穿梭在春日如畫般鮮妍美麗的園林當中。

徐問真今日出門沒帶太多人,凝露被留下看顧三個小的——她體力好,一手抱一個孩子都沒問題,再加上漱雪、枕雪、秋露,四人合力,院裡那三個小的淘氣上天出不了差池。

信春有差事要做,留下小女使們打掃屋室、更替帳幔,於是今日隨徐問真出門的便只有含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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